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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大词典第四卷失误指正(第2页)

667右木乳饼:木制扑满。古代儿童玩具。元无名氏《渔樵记》第三折:“道你是个木乳饼,亲钱那口紧。”

“木乳饼”是“入木并”的谐音而倒序:把(零)钱放入木(指木扑满)中合并起来。

667右木佬佬:亦作“木老老”。方言。1犹言很多。如农副产品市场上人木佬佬多。2副词。很;非常。如木老老多、木老老好。

“木”是“么”的别写,即“(这)么”或“(那)么”的省说。

671左木马:建筑工地上用的木架子,形似高脚长凳。

既然形似高脚长凳,即并不像马,为什么偏说成“木马”?按,“马”是“码”的谐音。木码:把几根木连接起来而成。这种东西及名称很早。《周礼。天官。掌舍》:“掌舍,掌王之会同之舍,设桂梪再重。”郑玄注引杜子春释“桂梪谓行马”。贾公彦疏“桂梪是周卫之具”。《说文。木部》:“桂,搜枑,行马也。”《说文通训定声》“马”字“转注”项下:“《说文》:‘枑,行马也。’今俗谓之‘档众’。”即都认为“马”不是字面常义。《汉语大词典》:“搜梪:用木条交叉制成的栅栏,置于宫署前遮拦人马。又称行马。”又,“行马:阻挡人马通行的木架。一木横中,两木互穿以成四角,施之于官署前,以为路障。俗亦称鹿角,古谓搜梪。清末民初时,衙署及大第宅门旁犹有设者,俗呼拒马叉子。……参阅宋程大昌《演繁露。行马》。”实际都是“码”的连接义。行马:路上(用木)码连(的阻碍物)。

671左木马子:军中防御用具。上面一横木,下置三足(或四足),高三尺,长六尺,纵横布置营阵之外,以阻敌骑。明茅元仪《武备志。军资乘。器式一》:“皮竹笆……两边以木马子依定,开箭窗,可以射外。”

这里不说“形似高脚长凳”,即以为像马,名副其实。但“三足”说明仍然不像马。军中防御用具即今语“鹿角”,未必就都是所说的形制那么整齐划一。仍然是与上条“木马”一样,由几根长木码接起来。而所引例证则很不相符。因它是“皮竹笆”两边的附属,而皮竹笆“开箭窗,可以射外”,可见是箭楼之类。此“木马”应不是阵地外沿的“鹿角”之类。

677左木杨城:清末天地会引众人入会时,以竹插地,糊纸作门,称为“木杨城”

“木杨城”是隐语,是“木样城”的谐音。本当说“竹样城”:用竹插地,用纸糊成城门的样子。把“竹”换说成“木”。

739左朱窝:赌具。骰子的名称。因其凹点内常涂以红色,故称。《水浒传》第一十四回:“那掷色的名儿,非止一端,乃是‘六风儿’、‘五公子’、‘火燎毛’、‘朱窝儿’。”清周亮工《书影》卷上:“骰子朱窝,宋冢宰朱河所造,本名除红,今人误以河为窝耳。”借指赌场。明阮大緘《燕子笺。偕征》:“青楼撒漫第一,朱窝掷手无双。”

解释不恰切,因为并非所有凹点内都涂红色,而是仅六点的涂红色。这是赌者追求的点数,所以那些名字都由此取名。“六风儿”是“撂逢六”的谐音而倒序。撂即掷,有的方言如甘肃陇东读音为er。“五公子”是“五共子”的谐音:“五”同它的一个儿子合成六。“火燎毛”是“冒撂火”的谐音:即就胡乱撂(掷)也是火红的六点。而“借指赌场”的解释错误。例句“朱窝掷手无双”实际是说:是掷朱窝无双的能手。赌具多种多样,任何一种都没有“借指赌场”的。北京方言,“调猴儿:掷骰子的游戏或赌博。”也别写成:吊猴。“猴”是“侯”的谐音,古义为箭靶。被特用于指骰子上面相当于靶的点数即花样。“调侯”即调换色子点子的数目。在别的方言俗语也说“耍猴”。还有几种而成为系列。对六点涂红色,即朱色,由此谐音为“赶猪”、“猪窝”。色子的不同点数就是不同花样,由“样”又谐音出“放羊”、“赶老羊”的说法。是为赢钱,钱就是宝。由“宝”又谐音出“捉豹”说法。

759左村:忙,急。宋杨万里《赠阁皂山懒云道士诗客张惟深》:“阁皂峰头半朵云,化为道士到吾门。问渠真个如云懒?为许随风处处村。”参见“村煞”。

但“村”绝对没有“急忙”的意思。反过来说,如果有此词义,那必然就有把“急忙”说成“急村”“村急”“忙村”“村忙”“村村”等词的;然而都没有,可证没有那样的词义。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首先释“村”为“忙急”之义而误。首例即此,其实仍然是字面意思。村就是乡,这里指家乡。是说懒云道士所到之处就安居如家乡。又例杨万里《益公新作三层百尺新楼》:“写成脚力犹强句,灯火笙歌特地村。”也是说特地住在高楼上,以高楼为家。用不怕登高楼说明脚力犹强。而登高楼与急忙没有关系。

766左村煞:犹言急坏,忙坏。元吴西逸《寿阳曲。四时》:“折梅花不传心上人,村煞我陇头春信。”

此即张相书的例五。但梅花并无急于让人折的事理。急的想送梅花的人。是“村一乡一想”的曲折:我非常想折梅花送给远隔的心上人,但没有人传送,真想煞我了。例六巾箱本《琵琶记》第十二出:“虚设,江空水寒鱼不食,笑满船空载明月。下丝纶,不愁无处,笑伊村杀。”并解释说:此为媒婆于蔡伯喈拒婚后讥笑他,“意言相府千斤,不愁无婿,奚落伯喈不必干着急也。”但伯喈并没有什么着急的。实际应是讥笑他不攀富贵的愚蠢。即“村”是“蠢”的意思。《宋元语言词典》释为“急匆、鲁莽”。但这是互不相同的二义。鲁莽,与村俗义近,但仍不恰切。《元曲释词》也承误,释为“匆急忙迫”。

766左村村棒棒:匆忙急迫貌。元无名氏《冻苏秦》三折《絮虾蟆》:“甚勾当?百般装模作样,汕笑寒酸魍魉。甚勾当?来来往往,张张狂狂,村村棒棒。”元王实甫《苏小卿月夜贩茶船。耍孩儿》:“觑不的乔铺苫。看了他村村棒棒。怎和他等等潜潜?”元无名氏《气英布》第三折《剔银灯》:“咱则道舌剌剌言十妄九,村捧棒呼吆喝六。”

前二例是张相书的例三与例四。张仪表面上设宴招待苏秦,却特意把冷食冷酒给他,让仆人故作傲态慢待他,另给张仪摆上多种热气腾腾饮食,来激励苏秦立志发奋自立。苏秦不知学友用心良苦,自然看不惯仆人和张仪的傲态,便反感而讥讽他们夸富的俗里俗气。“急忙”的解释既不能显示张仪的苦心,又正与苏秦受到的慢待矛盾,可见错误。“村村捧棒”即“村俗”的意思。《耍孩儿》其中“乔”与“村村棒棒”义近,言茶商的鄙俗,对比心中书生的文雅而反感。所以说:怎么会同他有恋情呢?而某人匆忙则不会成为不被爱的一般理由,更不要说充足必要理由了。《气英布》例是说:我以为刘邦平时对诸侯也是粗野吆喝,今天对我却是有礼貌的。所以下句言:“元来他骂的也则是乡间汉、田下叟,须不共英雄辈做敌头。”粗野吆喝,是傲慢无礼;急忙乱喊,就相去甚远了。又如元刊本《薛仁贵》第三析《么篇》:“子是你合皱眉,古都着嘴,全不似昨来村村棒棒,叫天呀地。”叙农人今时跪在衣锦还乡的薛仁贵面前畏惧担心,全然不像往日大喊高叫的那一派粗俗情况。忙迫,在此并无关系。

可对比《汉语大词典》:“村村势势:犹言土头土脑”,自然是确当的。但“村村势势”即“村村(棒捧)势”的省式而重言“势”字。《戏曲词语汇释》对《冻苏秦》《气英布》例仍解释为“粗粗鲁鲁”而确。

“村村棒棒”的“棒”字是“棍”的意思。甘肃陇东话以“乡棒”称农村人,带有鄙视情感。以“瓷棒”、“囊棒”,指蠢笨、反应慢、不善机变的人。这与俗谚“擀面杖吹火一一窍不通”的造词机制相同。陈刚《北京方言词典》:“穷蛤蜊:〈蔑〉穷人。”这是个非常有趣的词,把人为什么会称为“蛤蜊”呢?用陇东话恰可准确圆满而轻松地回答这个难题。因为蛤蜊就是蚌的异名。而“蚌”便是“棒”的趣难谐音字。穷蛤蜊——穷蚌——穷梆子——穷的咣咣(梆子的响声)穷的光光。如此多经曲折的关系。许多俗语词会变隐原来语素庐山真面目,这种多见的情况笔者称名为“隐实示虚”,是一种追求趣难的遭词方法,我已在多篇文章中阐述它。用它解释了一大批难词的确义。所示之虚,犹如陷阱,引君入瓮。恍然大悟之后,犹如猜中一条人们皆误的难谜,便称赞那谜编制得绝妙。隐实示虎的词,也是词源中断。在当初,人们是知道它的曲折的。到一定的时间以后,由于没有辞书记载这个曲折,人们渐渐就不得而知了,就需要语言学家费大功夫去作语义、语源考古了。方言词或相关的词或许还保持着它原初的用字和语义,久经沧桑而依然是原貌故态。陇东话的这几个词正是如此鹤龄而童颜。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首先释“村”为“村俗”之义,完全正确。但也未言名词的“村”何以引申为此义的形容词。其实,“乡”、“村”是同义词,“村”,即土气,因而又有“村棒棒”“村村棒棒”的重叠式词语,它分明就是陇东话的“乡棒”,因而是同义词。

789右李耳:虎的别称。《太平御览》卷**一引汉应劭《风俗通》呼虎为李耳。俗说虎本南郡中庐李氏公所化为,呼‘李耳’因喜,呼‘班’便怒。”李时珍《本草纲目。虎》:“李耳当作狸儿,盖方言狸为李,儿为耳也。”

类似的说法又如《方言》卷八:“虎,陈、魏、宋、楚之间,或谓之李父,江、淮、南楚之间,谓之李耳。”郭璞注解:“虎食物值耳即止,以触其讳故。”张永言1988年《中国语言学报》第3期发表《语源探索三例》,例之一是“李父李耳”。对《风俗通》《本草纲目》所说评为“显然是无稽之言”。论证说:湖南水保方言,父:阿把;母,阿捏。土家语,虎:力。公虎:力把;母虎,力捏。“力把”与“李父‘力捏”与“李耳”对应。把“力把”谐音成“李爸”,而换说成“李父”。土家语属于藏缅语族,“李父”与“李耳”本是对藏缅语各指公虎与母虎的两个词作趣味谐音的音译词。《汉语大词典》第四卷出版于1989年11月,却没有吸收正确的新见。

918右柏涂:唐柳宗元《同刘二十八院长述旧言怀感时书事》:“善幻迷冰火,《齐诣》笑柏涂。”

《齐诣》是《齐谐》之误,传说的著名诙谐故事书。

923左柳下道儿:方言。错了道。走错路。谓不合道理。《醒世姻缘传》第八四回:“你姑父这话柳下道儿去了。一个幕宾先生,你叫他来看看,你道是在乡里雇觅汉哩!”黄肃秋注:“柳下道儿去了,差下道去了,走错道了。鲁东方言谓赶马拉的车走错了道,叫做‘柳下道儿去了’。”

但例句不是说赶车,而是指说的话不对。即对幕宾先生不能说“叫他来看看”,这不礼貌,不能表示对他的尊重。应该说“请他”。对雇觅汉即雇雇工才能说“叫”。这是从语境就能辨析的错误。难点在于“柳”字。柳——溜——滑——话,四曲折表达。“道”不是道路,而是道理。“下”也没有“错”的意思。“话下道”:话离开道理了,即不合道理。

924左柳衣:出殡时柩车上覆棺的布帷。

924右柳车:丧车。

930左柳罢:《周礼。天官。缝人》:“衣罢柳之材。”郑玄注引郑司农曰:“罢即上注方扇是也。柳即上注引《丧大记》帷荒是也。”后因以“柳翣”泛指出殡时柩车上的棺饰。《周礼。天官。缝人》“丧缝棺饰”清孙诒让正义:“棺饰拟生时帷幕为之……即丧行时柩车所饰柳罢等。”

参见“柳衣”。

这三个词共同的难点是丧车为什么与“柳”发生关系。《周礼。天官。缝人》那例句引全,就是“丧,缝棺饰焉,衣嬰柳之材。”孔颖达疏:“帏荒之内木材为柳。”大体意思是:为了免除道路上人们直接看到棺材的不安心理,要把棺材从顶上及四围都装饰一番。即给棺材再搭个柳木的较高大的框架,用布障蒙住。再在四旁装饰上霎。霎,指如扇的形状。所谓“柳”指给棺材搭个柳木框架。所谓“柳衣”,指柳木框架再披上如衣服的布幔。给棺材再搭个高大的框架,是为了显示死者地位气势宏大和葬礼的隆重,这是明显而直接的。但为什么专用柳木呢?框架实际是被布幔遮盖住的,按理说无论用什么木材都是可以的。专用柳木应当有某种原因。

在丧葬民俗文化中往往有“柳”。如哭丧棒要是柳木的。从汉语丰富多彩的谐音文化来说,专用柳木,是从谐音“留”而寄托对死亡的亲人“留恋”不舍的情感。围在框架上的布,可以叫幔、帏、帐,却专门总称“衣”,岂不是用“衣”字又谐音而寄托“依恋”的情思吗?后来又从用“柳”寄托对亡故亲人的留恋引导出寄托对即将远别的亲人的留恋。汉代《三辅黄图。桥》:“霸桥在长安东,跨水作桥。汉人送客至此,折柳赠别。”也是谐音表示:虽然离别,而情意是互相永留的。唐人多在离别时唱《折杨柳》曲,并折柳枝表示惜别。孟郊《折杨柳》:“杨柳多短枝,枝短多别离。……莫言短枝条,中有长相思。朱颜与绿杨,并在别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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