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你真是用心良苦!”太监都有些感动了。“邵九,你跟随朕多年了,朕之心,你是知晓的。朕要破辽灭夏,一个王韶不够,要很多个王韶!若这个吴秀才真有将才,朕自会重用。你给朕派人,盯着吴秀才,一举一动,朕都要知晓。”宋神宗眉头一掀,眼中精光暴射:“只有经得起火炼的,才是真金!”……归信,吴骥府上。吴骥虽然还没有正式走马上任,却在做好准备了。这数日,他研究宋军的军律、现状,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大跳,在宋朝,当将军、当军官,那是最美的肥差了,好处多不胜数。吴骥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就有好几条好处:一,打仗不用送死,只需要开溜便是,马屁拍得好,照样是高官厚禄,没有性命之忧。二,可以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积累万贯家财,没有任何问题。三,可以压榨军兵士,让兵士给自己充当免费奴隶,吃宋朝的,喝宋朝的,却给将军做苦差,不用花一分钱的成本,还有说不完的好处,比养奴隶划算。四,可以打着军队的幌子,名正言顺的做买卖,没人敢问,没人敢说,这叫回易,宋朝的特色。现代军官与宋朝军官相比,那是在地狱中接受熬煎,动不动就有军法约束住你,一旦违反了军纪,就要给送上军事法庭。在宋朝,没有这种事,就算把天捅漏了,只要马屁拍得好,找个靠山,日子照样过得逍遥自在,高官厚禄不在话下。“天啊!这叫军队么?这叫养老爷!”吴骥明晓了宋军的情形,不由得有些发晕,这样的军官,那是小小的诸侯,为所欲为。“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没有大无畏之心,可是,打仗要我逃跑,我还做不出来,这种好处还是不要了。克扣军饷,中饱私囊,还是不做了。银子是个好东西,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不是什么君子,这种事还做不了。”吴骥开始一条条的整理,对这些好处,嗤之以鼻:“欺压兵士,让他们给我做工做奴隶,对吴氏军工的发展有莫大的好处。可是,这也不是我的为人,还是算了。嗯,这回易倒是个好东西,我用得上。有了这回易之法,吴氏军工就名正言顺了,我们以大举做军火买卖了!不仅要造霹雳弹,还要造弓弩刀枪,在这个时代,暂时还摆脱不了这些冷兵器。虽然收益不如霹雳弹,却是胜在量大,簿利多消,也能赚大钱。”这两相一结合,吴氏军工必将辉煌无比!新的一周开始了,求收藏、推荐、点击,谢谢!好男莫当兵院子里,吴骥靠在椅子上,很是享受的眯着眼睛,任由杨秀秀给他揉捏,一阵舒爽感传来,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了。“吴郎,你就要成营指挥使了。可是,你这身子骨吃得消么?要是受不了,就莫去了。”杨秀秀一边给吴骥揉捏,一边忧心忡忡的,一双弯月眉拧成了月牙儿。“秀秀,这你就不知晓了,正是因为我的身子骨差,这才要去从军!”吴骥轻轻握着杨秀秀的玉手,感受着玉手传来的阵阵冰凉,她是很担心:“只有从军,痛下狠心,刻苦训练,我的身子骨才能强壮起来。”军队,是个熔炉,只要运用得好,可以把虚弱之人变得强壮。这次诛盗,吴骥深深的体会到,没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有很多事情都没法做,他也是痛下决心,要打熬出一副好身板。“可是,可是……好男莫当兵!”杨秀秀迟疑了半天,仍是把心中之忧说了出来:“当兵的,都是没出息的!只有吃不饱饭,养不活家的人,才会去从军呢!吴郎,你是秀才,只要刻苦用功,去京城赶考,中个进士,前途无量呢。”宋朝重文轻武,武将武官的地位很低。而且,军中腐败,贪污成风,是人才的埋葬之地。在军队中,猛虎都会变成绵羊,吴骥是秀才,与其去从军,还不如用功读书,赶考中进士。吴骥没这想法,笑道:“你放心好了!这里是边关之上,时不时就会发生战争,那就是我的机会来了!只要辽狗敢来,我准叫辽狗有来无回!我一旦立了大功,就会晋升,前途一样光明。更别说,吴氏军工正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做了营指挥使,一切都好办了。”“啊!打仗啊!”杨秀秀的声音陡然尖细起来,万分焦虑:“那是出生入死呢!打起来了,是九死一生,万一,万一……”她笑没有说完,吴骥也是明白,她是担心吴骥的安危,笑笑安慰她道:“你莫要担心!我的本事,你还不知晓么?流风盗那么凶残,还不是给我灭了?辽狗再厉害,又能奈我何?”杨秀秀迟疑了一阵,只得点点头,不再说话。“骥哥,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吴健和吴星小跑着冲了进来,一脸的惊喜,仿佛数日不见,就象几年不见吴骥似的。“你们回来了?回家去,过得好么?”吴骥一见吴健他们到来,不由得很是开心。这些人,是他最为亲近的人,可是说是亲人了。“骥儿,那还用说么?我们回去一说,他们艳慕得眼睛发绿呢!”吴清快步过来,老远就嚷了起来:“他们要我们给他们说诛灭流风盗一事,听得他们眼睛都掉在地上了!流风盗啊,那么凶残,还不是给我灭了!”吴清是越说越来劲,胸膛挺得老高,脖子都仰成九十度了,一副志得意满之状。他们不愿做官,愿意跟着吴骥做工匠,可是,剿灭流风盗这事,他们出力极多,算得上是人生之中最为得意的一件事了,很想把这事说给亲人朋友听。一句话,就是要吹嘘一番,满足一下虚弱心。吴骥理解他们,给他们放了几天假,要他们回去与亲人团聚,好好说说这事儿,让他们欢喜欢喜。最欢喜的莫过于吴清了,他的年纪不小了,一辈子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就这么一件值得吹嘘的,一回到庄子里,大吹特吹,吹得天花乱坠,好象是他诛灭的流风盗。“爹,是骥哥诛灭的流风盗,怎生又变成你了?”吴健发现了口误,忙纠正一句。“你这个小崽子,你竟敢管你爹?”吴清也发现了语病,太抢吴骥的功劳了,老脸有些挂不住,冲吴健喝斥起来。“嘻嘻!”吴健冲吴清扮个鬼脸,躲到吴骥身后,在吴骥耳边轻声道:“骥哥,我给你说,爹回到庄子上,吹得那个来劲……”把吴清在庄子上的吹嘘事儿一说,吴骥忍不住好笑。随吴清他们来的,还有吴家庄不少丁壮,这是吴骥交给他们的任务。吴骥当上营指挥,就可以使用回易法,吴氏军工就名正言顺了,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取得了合法生产的资格,扩大是必然之事。这就需要很多工匠,吴骥还是决定从吴家庄招收,因为这些人,他最是了解。“见过吴大人!”这些丁壮过来,向吴骥见礼。“都是兄弟哥们的,不要拘礼。”吴骥摆摆手,把他们打量一阵,不由得眼睛一亮,笑道:“我有件事要与你们商议。我马上就要成为营指挥使了,可以有自己的亲兵。亲兵嘛,当然是要最信得过的。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哥们的,我对你们很是了解,也很信任,你们可愿做我的亲兵?”“从军啊?”“当亲兵啊?”一阵惊讶之声后,就没有了下文。一众丁壮,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没有人说话了,一脸的为难之色。“骥哥,我来做亲兵,你要我么?”吴健很是来劲。“骥哥,还有我呢!”吴星也了凑了上来。“健儿,莫要胡说!”吴清脸一板,训斥起来,脸色严厉,很是生气。吴骥是秀才,是吴家庄的大人物,再有了诛灭流风盗一事,他的声望更是达到了顶点,他的要求,这些人竟然不答应,吴骥有些想不明的了,问道:“你们这是为何呢?有甚话直说就是了,不必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