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得替我办到。原因还不能说。这照片对我非同儿戏。我想迟早‐‐更后一些
‐‐是可以向你说明的。
封一张支票给你。随你怎么使用。钱完全不必担心。住在这里没办法花钱,并
且眼下我能做到的惟此而已。
千万不要忘记代我喝那份啤酒。
去掉转寄纸签留下的浆糊,邮戳便看不清晰了。信封中另有10万日元银行支票、
写有她名字住址的便条和一张羊的黑白照片。
我出家门时把信从信箱取出,带到事务所办公桌拆阅。信笺和上次同样,淡绿
色的,开具支票的是札幌银行。这么说,鼠应该去了北海道。
虽然关于雪崩的记述还有一点费解,但如鼠本身写的那样,作为整封信我觉得
还是非常通达顺畅的。何况任何人都绝不至于开玩笑寄来10万日元支票。我打开桌
子抽屉,连同信封一起扔了进去。
也是由于我同妻的关系开始解体,对于我这是个不怎么开心的春天。她已4天
没有回家。电冰箱里牛奶发出讨厌的气味。猫总是瘪着肚子。洗脸间里她的牙膏如
化石又干又硬。春天淡漠的阳光泻人如此的家中。唯独阳光是免费的。
被拉长了的死胡同‐‐她说的或许不错。
3一曲终了
返回故乡那座城市已是6月了。
我适当找理由请3天假,一个人乘上周二早上的新干线列车。身穿白色半袖运
动衫和膝部开始褪色的绿棉布裤,脚上是白网球鞋。没带行李,早上起来胡子都忘
记刮了。网球鞋久未上脚,鞋跟竟令人难以置信地磨歪了。肯定我不知不觉时间里
走路方式极不自然。
不带行李乘长途列车实在令人快意,简直就像在晃晃悠悠散步的路上卷人变形
时空的鱼雷歼击机。这里边绝对什么都没有。没有牙医的预诊,桌子抽屉中没有等
待解决的问题,没有无可挽回的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信赖感所强求的一点好意。
我将这一切都扔进临时地狱的底层。我所拥有的只是胶底磨歪的旧网球鞋,别无长
物。它如同有关另一时空的依稀记忆紧紧附于我的双脚,但这也不是大不了的问题。
那玩意儿有几听易拉罐啤酒和一块干干巴巴的火腿三明治即可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