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赵大警官的意思是我该摆顿大酒谢谢您不杀之恩么?”
王响亮话里带的刺儿能扎死人。
“能从省城活着回来不容易吧……”
赵大熊没生气,莫名其妙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王响亮的脸彻底变成了铁青色。
省城那段岁月是王响亮前二十六年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岁月,可到如今似乎也成了谁都不能提的过往。
“当年那件案子可是还没结呢,要不我把你报上去,让你也有个了断?”
赵大熊笑眯眯的看着王响亮,活像个阴谋家。
“赵大熊,你威胁我?”
王响亮双拳握的咔咔直响。
“这不叫威胁,这叫警告。”
赵大熊人畜无害的笑着。
王响亮的眼里喷着火星子,眼看着拳头就要举起来,屋里慢悠悠传来一声咳嗽。
“年轻人呐,火气就是大,好说好谈的怎么就变了味儿,进来喝杯茶,都消消气,洛水啊,让他们都进来吧。”
小院堂屋里的木门儿隐隐留着一丝缝隙,声音就是从那里头传出来的,想来是王老爷子早就在屋里把王响亮赵大熊俩人的争执听了个清楚。
王老爷子的话在老屌丝王洛水耳朵里无异于圣旨一般。
老头风一般的跑过来,开了木门,站在门边儿,说了声请,一副堂前侍卫的架势。
王响亮和我一前一后进了门儿,赵大熊和白小纤跟在我们后面,白小纤抿嘴不语,似乎就是个观众。
王老爷子坐在一把摇椅上,收音机开着,里头咿咿呀呀的放着京戏,我勉强听得清几句唱词,似乎是四郎探母,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
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
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
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
……
……
老头摇头晃脑的听着,一副意兴萧索的模样。
几杯热茶飘着腾腾白雾,放在老爷子身前小木桌上,正好三杯,想来是老头刚刚倒上的。
老爷子睁开眼,看了看我们,最后眼神儿定格在赵大熊身上。
“这位是?”
赵大熊眼生,老爷子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