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刘会计说的他们就是我们,在他心里,我们拆了厂长的最后一堵墙,我们是落井下石的暴徒。
可我想告诉他,我们什么都没欠他,按劳取酬,天经地义青丝绾;。
那天刘会计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对着名叫吕小树的厂长儿子说着,这个爱哭的男人那天一直都在哭着,可吕小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刘叔叔,我明白。”
名叫吕小树的男孩儿轻轻的点头,看向我们的每一个眼神儿里都带着浓浓的仇恨。
我眼睁睁的看着刘会计在吕小树的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
其实我想告诉这个孩子,世界并是不是刘会计眼中的那样,这个世界是个可爱的世界,你用善意对它,它用善意回报你,你仇恨着,必将在仇恨中毁灭。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吕小树眼中的仇恨如此炽热,如此绝望……
有些热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路的尽头。
那天李虎的妻子也来了厂里,这个本分的农妇在领完李虎工资后额外得到一笔丰厚的医疗费,她不住的弯腰对刘会计说着谢谢,可她却并不知道,正是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雇佣了薛三儿。
这个本分的妇人提来两篮子山鸡蛋送给我和王响亮,我们知道李虎的家境,摇头推却着,她略显恼怒的把篮子塞进我们手里,感激着离开。
她的善意如此微小,却足以让我感动。斤史乒才。
那天我领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可我真的隐隐有些伤心。
我和王响亮一起离开厂子,回头看了眼我们在一起工作了数年的地方,一片萧条,再无牵挂。
我和王响亮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最近在白小纤家里养伤,给老太太谎称出国公务,时间不长,可我还真有点想念我妈了。
我回家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客厅里别别扭扭的左摇右摆,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回头看我一眼。
“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一点儿东西没带拿回来的?”
我妈瞪我一眼,一脸质问家门幸事最新章节;。
老太太不傻,谁都能看出来我不像出国的样。
“刚回来,东西都放厂里了。”
我给老太太打马虎眼,我不敢说实话,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周里我先是被砍了个满身刀伤而后被大老鼠在胸前留了五个洞,老太太非得急晕过去。
“你这鸡蛋哪儿来的?”
老太太很快发现了问题。
“索马里的山鸡蛋,非洲人民可热情,买卖谈成了送的,我说不要不要人家硬我手里塞。”
李虎媳妇儿,原谅我吧,为了我善意的谎言,我在一个小时后给这个本分的农妇变换了国籍。
“索马里还有山鸡蛋?”
老太太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