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路上走着,忽看见一女子哭着从身边走过。&ldo;是她。&rdo;益凡说出了声。待那女子走远,益凡接着说道:&ldo;她怎会如此?&rdo;&ldo;莫非她就是韦文文?&rdo;聂远山指着她,低声问道。&ldo;不错,但她平时出外,身边总可见着肖童。肖童兄弟乃心细之人,怎会让她一人在此?&rdo;&ldo;益凡,猜得没错,也正因他如此,你才和他成了兄弟,对吗?&rdo;&ldo;却也是。不过&rdo;益凡正说着,只见一对男女从身边走过。&ldo;肖&rdo;益凡忽转过身,止了话语。
陈益凡举止异常,远山看在眼里。&ldo;怎么,见了肖童,为何这般?&rdo;远山的问话提醒了他,他回过神来,说道:&ldo;和他一起的女子是东王的侄女,叫杨菁。看他俩有说有笑的,难怪韦文文会如此。看来,是我错认他了。&rdo;&ldo;益凡,我想,定是韦文文无意中看见他俩,才致伤心落泪。不过,或许事情并非我们想得这般简单。这肖童绝非简单之辈。&rdo;&ldo;远山,以后休在我面前说起他,就当我从来没有过这位朋友。之前,和他互诉心肠,现在想来,真是追悔莫及。&rdo;益凡说着,径直向那池边走去。远山跟在他身后,想起了什么,惊了一声:&ldo;不好!&rdo;益凡并没有在意,只顾向前走着。
当朱宁看到远山的那一刻,眼中透着喜悦,道:&ldo;是你?&rdo;陈益凡接过话语,说了句:&ldo;远山和我一起来的。&rdo;聂远山并没有在意朱宁神情的变化,他陷入了深思之中,显得越发忧虑。
朱宁见远山如此,只默声低过头去。益凡看了看远山,说:&ldo;这边寒意愈发浓了,我们还是回去吧。&rdo;&ldo;益凡说得不错,我们走。&rdo;远山说话时,掩着内心的担忧。
朱宁望着怀里熟睡的孩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的沉默似含着对身边之人的责怪,更有着对自己生活的思量。&ldo;眼下的生活可不许这样的。&rdo;她说着,站起身来,看了看他俩,转身离去。
陈益凡跟了上去,只留远山坐在石凳上。远山思前想后,准备将这担忧告诉益凡,可当他抬头之时,益凡他俩早已走远。
话说自远山走后,那桃园地里再也听不着蔡音的笑语,这多少增添了桃园的寂静。此刻,安静的桃园里坐着一人,她望着大龙山,是那样的专注。这坐着的人不知想起了什么,但她的目光中露着对于生活的信心。
&ldo;表姐,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也不知你怎么了,你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呢。&rdo;蔡音从屋内走出,话语中含着不解。&ldo;说来也怪,我今日去大龙山上,本想去看看表哥的,可表哥的坟茔却不见了。表妹,那一刻,你知道吗,我似乎觉着表哥并没有离去,但不知为什么,我却很淡定,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强求了。我先前所流的泪滴,是那令人不舍的幻觉所致。现在,我知道了,生活的希望在于人的选择,看透了幻觉,回到现实中,就会明白,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我原先的眼泪,洗净了我那奢求的灵魂。到现在,我还能与表妹你这样说着话,才知,我是实实在在生活着的。&rdo;清沁脸上留有笑容。蔡音此刻却只顺着心中的牵挂,着实难受,她望向远方,不觉落下一行眼泪。
&ldo;傻妹子,你不说,我这做姐姐的知道,你在念着什么了。&rdo;清沁走至近旁,擦了她脸上的泪,说:&ldo;表妹,不要这样,这柔弱的眼泪只会让远方的人担心你,你也会因他的担心而难过的。生活中需要勇气。&rdo;&ldo;我只是提醒自己,山哥不在身边,可我这泪也想提醒我,今日我还没有用它洗过眼的,现在既然提醒过了,该是擦去它的时候了。&rdo;蔡音用衣袖遮过眼角,清沁笑着说:&ldo;表妹呀,你此番这样对它,怕是它以后再也不敢惹你了。&rdo;她看着蔡音,接着说:&ldo;就像我一样,也绝非无情,只是,我们该过着另一种生活,属于自己的生活。&rdo;说着,她俩不禁笑了,这笑声弥合着听的人的伤口。
夜幕已然降临,肖童单单一人来寻韦文文。他先是悠闲走了一程,没见着她,许是心急了,于是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又来至后院的亭榭旁,在那里,肖童看到她黯然地看着地面,失神了一般。
他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欢笑着说:&ldo;文文,你怎么在这呀,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rdo;韦文文并没有回应他,只转过身去,冷冷地说:&ldo;是啊,我本来就不值得你这样的,她比我好,我要是你,也会选她的。多好,好得我都没有资格去看你们一眼了。&rdo;听韦文文这般说法,肖童并不吃惊。&ldo;文文,你听我说,此生,我只真心对你,但可恨那那杨菁仗着她叔父是天朝东王,就对我说,若我不理她,不对她好,她就会让&rdo;肖童忍了忍。&ldo;不想你堂堂男儿,竟屈服于东王的权势。&rdo;说着,韦文文转身欲走,却被肖童牵住了手臂,&ldo;文文,听我说!&rdo;&ldo;好,是你要说的,那我听着,看你有什么好说的。&rdo;&ldo;我并不是怕东王,只是,当我说我和你两厢情愿时,杨菁她说她说&rdo;&ldo;还能说什么?!&rdo;&ldo;她说,叫我不要忘记,你叔父还要看她叔父的脸色,就是见到她叔父,也唯恐躲之不及。若我不听她的,从此,你叔父,我一向敬重的北王,便没好日子过。我是怕东王对北王不利,才会屈从于她,与她一起的。&rdo;韦文文听着,心中怒气难遣,哭着跑向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