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颢继续道:“无所谓,想聊就聊,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道什么歉啊。”鲍皇叔又笑了笑,唇边泛起一抹自嘲:“好,我知道了。”目光投向湖水,幽幽地说:“真羡慕这湖水,静的没有一丝涟漪。”信步走着,人越来越多,几家酒吧形成了湖边一个热闹的所在,还有歌手弹着吉他,不管歌声如何,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鲍皇叔似被这样的欢愉所感,弯腰将几块加币放进地上的琴盒里。“去哪家?”宇文颢问。“哪家都成。”鲍皇叔指了指宇文颢:“穿的这么帅气,跳跳舞怎么样?”宇文颢特意挑了件修身版的衬衫,月光白,只在胸前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logo,鲍皇叔扒拉衣柜时,摸着这件衬衫,反复看了好几遍,似乎也十分喜欢。“我不会跳舞。”宇文颢实话实说,对于这种宣泄情绪的肢体运动,不感兴趣。“来吧,没有人是不会跳舞的,只是想不想而已。”“你要跳就跳,我看着。”宇文颢很坚持,但又不想扫了男人的兴,晚餐吃的不算太愉快,此时都需要一点轻松自在。进了一家最喧闹的酒吧,里边的音乐也很带感,男男女女挤在一起,香水弥漫,穿着性感,扭腰摆臀,你勾搭来,我勾搭去,每个人都在享受着假期夜晚带来的放纵时光。喝着酒,扭着臀,鲍皇叔很快投入到男男女女的漩涡里,虽然没跳新疆舞,但慢摇起来,更特么骚气,这是宇文颢冷眼旁观后的评语,这男人怎么到哪儿都这么浪了吧唧的?而且……还特么贼招人。刚跳一会,几个女孩就围了过来,争奇斗艳的,甚至有个穿了件抹胸的大波妹,一根手指顺着鲍皇叔微开的衣领,一路下滑,滑过男人发达的胸肌,滑向紧绷的小腹……鲍皇叔的笑要多迷人有多迷人,标标准准一个夜店浪荡公子哥。狗屎,宇文颢再次点评,喝着啤酒,心里倒越来越热,一股气顶着,就是打不出来。鲍皇叔很快甩开那几个女孩,跳到宇文颢面前,极力邀请着,宇文颢一直保持微笑,算是给足了面子,想让他跳舞,没门。鲍皇叔也不再勉强,举着酒瓶,不停地碰着宇文颢的酒杯,大家也算一目了然,男人虽好,可惜,有主了。渐渐地,宇文颢发现不止鲍皇叔很受欢迎,连带着自己也很受人青睐,总有人不时地望着他,带着善意的微笑,而且,笑的很特别,自己好像突然之间,成了一个颇受瞩目的人物。只是……大家瞩目的方式有点不对头,或者说,是方向不对,为啥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上?随即就是一笑,善意,却毫不掩饰。宇文颢凑近鲍皇叔,附在他耳边,努力盖过音乐的声浪,大声问:“怎么了?为什么老有人看着我笑。”鲍皇叔继续跳着,摆摆手,摇摇头,表示没啥。酒吧灯光幽暗,看不太清彼此的脸,但笑的人多了,宇文颢就警觉起来,一个喝嗨了的黑人小哥笑嘻嘻地跳过来,兴奋地问:“嘿,老鹰捉到你没有?”什么老鹰?一旁的姑娘掩嘴偷笑,可能是被宇文颢满脸的困惑弄的良心大发,用手指了指他的衬衫,下摆。宇文颢低头向下看去,月光白的衬衫上,不知怎么回事,多了些奇奇怪怪的线条,在酒吧镭射灯光的扫射中,荧光的效果格外明显,貌似是张图案,倒着却看不出来是什么。咔嚓,咔嚓,手机的闪光灯格外耀眼。宇文颢不禁抬头望去,对面的鲍皇叔,正举着手机,打开夜间拍摄功能,咔咔地将一脸懵逼的男孩拍下来,满意地收起手机,指了指酒吧的另一边,那是一块茶色的玻璃,映出酒吧所有摇晃的人影,宇文颢慢慢走过去,对着镜子,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全部。新买的昂贵的衬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幅用荧光粉画的简笔画,寥寥数笔,却极其生动,那是一只俯冲扑食的老鹰,两只利爪尤其夸张,恰好抓向宇文颢裆部的位置,任谁看了都心领神会,老鹰捉小鸡……在酒吧这样的光照下,荧光粉一闪一闪,分外醒目。鲍皇叔这次没有吹牛逼,他果然很会画,没有叫人失望。这他妈的缺了大德了!宇文颢回头再寻找那位灵魂画手,鲍皇叔早已溜出了酒吧。多伦多夜未眠“啊——小王八蛋,下来,弄疼我了。”骑在男人的身上,咬着男人的耳朵,宇文颢像条八爪鱼似地缠在鲍皇叔的身上,牙齿稍一使劲,鲍皇叔就啊啊地叫着。从酒吧一路追出来,鲍皇叔边跑边笑,也没真跑,顺手还点了根烟,宇文颢可是真玩命的追,追到跟前,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男人的屁股上,又一个箭步窜上男人的背,揪头发晃脑袋,鲍皇叔背着他叼着烟还忍不住地笑,笑的烟都掉地上了,嘴上更犯欠:“怎么样,画的不错吧?我最拿手的就是捉鸡图,你看大家见了你多开心啊。”“缺德玩意,下流种子,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叫你先乱画我的?还特么都不穿衣服!”“混蛋,那我也没拿出来招摇过市,少废话,赔我!”“赔什么赔?”“知道我这件衬衫多贵吗?”“知道我心灵受多大创伤吗?”宇文颢牙根直发痒,鲍皇叔元宝似的耳朵又大又嫩,一块嘴边的肥肉,想都不想,张嘴便咬,嗯,口感q弹,咬上就不想撒嘴了。鲍皇叔开始怕摔着宇文颢,没敢太使劲挣蹦,这下被咬痛了,身体左摇右晃,非要把他甩下来。“赔不赔?”“赔你妹……啊,耳朵要掉了,赔,啊啊——我赔。”宇文颢跳回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捂着耳朵直吸气的鲍皇叔。“你特么属狗的?这么爱咬人!”鲍皇叔不停地揉着被咬的耳朵,已经都红了。宇文颢走近些想看清楚,鲍皇叔连忙一闪,怕他再窜上来。宇文颢不管,扒拉开他的手,哟,自己下嘴够狠的,齿痕明显,上次在手,这次在耳朵,又是半个月牙儿。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揉,鲍皇叔放下了自己的手。彼此微微喘着,气息喷在对方的脸上,眼眸深处都是对方的样子,只不过鲍皇叔的眼里多了轮天上的月,宇文颢的眼中汪着幽深的湖。宇文颢还是窜了上来,嘴唇撞了下男人的唇,热的,软的,于是又撞了一下,撞的有点急,磕着牙了,鲍皇叔反手抱住了男孩,一丝迟疑,撞了回去,啄在男孩的唇上。那一丝迟疑,宛如一根细小的尖刺,轻轻扎了心一下,宇文颢停在那里,微张着唇,借着男人眼里的微光,一个劲地往深里看,仿佛那里能挖出一切的答案来。可是男人没有再给任何机会,丰润的唇带着火热,重重地压下来,瞬间夺走了男孩所有的意识。初夏的夜,温暖而潮湿,男人的吻,如饥似渴,揽着男孩的头,唇齿间不留一丝余地,辗转碾压,如熊熊烈焰在燃烧。宇文颢慢慢睁开双眼,努力看清男人的面容,每根睫毛的抖动都不放过,他想将这一刻,铭记于心。男人似有所感,也睁开了眼,在男孩略带探究的目光里,松开了,宇文颢的唇上陡然一空,鲍皇叔的唇边都是吻后的余痕,又湿又亮。黑暗中,更加静寂,只听见起伏不定的喘息声。宇文颢再次合上眼,凑将上来,肩头却被鲍皇叔捏住了,不能更进一步。睁开眼,望着男人,男孩的眼里滚动着烈焰后的余温,随便一粒火星,便又是一团炽焰。男人却低了低头,瞬间的神情被淹没在四周的黑暗里,宇文颢甚至听见他轻轻簌了下嗓子,似有话要说,等了等,却又没说,只是重又掀起眼帘,扳着宇文颢的肩膀,沉沉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