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难熬……闻瑾松开手,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时笙的模样,看他额头之上涔涔汗珠,嗅他身上传来的蔷薇花香,嗓音温柔,似哄似诱,“笙笙,走向我。”时笙的意识被击溃,本能驱使着他松开了床幔,然后攀上闻瑾,仰头似乎是想求一个吻。闻瑾却没低头,他伸出手指探进了时候微张的红唇中,捉住了一截湿软的舌尖夹在指腹蹂躏。时笙难受了想躲,可闻瑾的动作远比他快得多,他按住时笙后颈,指尖探得更深,搅弄着,把玩着,漆黑的瞳仁里欲色深深。时笙不舒服,眼尾洇出薄薄水色,仰头看着闻瑾,似讨饶一般。闻瑾看着时笙这副模样,心口窒了窒,可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怒意。时笙以前便是用这副表情蛊惑着他。不……不只是他……“是不是所有人,只要有你需要的东西,你都会如此?”闻瑾抽出自己满是涎液的手,在时笙滑嫩的脸上一点一点擦干,终于弯下了自己的脊梁,靠近时笙,“我问你,是不是!”时笙哪里还能回答他的疯话,整个人意识已经完全消弭,只是觉得又热又痛,而面前的人碰他的指尖却带着让人舒服的凉意。时笙的本能让他想要靠近,在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机制又让他疯狂的想要后退,这般进退江南让他忍不住呜咽,惶惶喊着,“阿瑾,阿瑾——”闻瑾脊背僵住,脖颈上突起的青筋昭示着他与面上完全不同的灼热。母蛊不会热痛,灼热是他那颗心。即便知道时笙是狐狸,即便知道时笙接近他是有目的,即便知道他是没有利用价值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甚至明明知道时笙的示好如同复制粘贴一般给过陆烬和时逾白——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这颗疯狂为时笙跳动的心。好像他是为了时笙而存在,一举一动皆受牵制。现在看似被逼到无路可退的人是时笙,但不论是他还是时逾白,亦或者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的陆烬。他们三人,看似都在掌控时笙,但真正被掌控的从来都是他们。有爱者,本来是必输的局。闻瑾眼眶染上猩红,随手扯下床幔上的一块布帛系在了时笙的眼睛上。看不到就好了。狐狸精的眼睛会勾人心神,他不能被蛊惑,尤其是时笙不爱他的时候。时笙向来都是得寸进尺,若是知道可怜能够让他心软,那日后他便得日日看着时笙梨花带雨的脸,早晚有一日会明知陷阱仍义无反顾的跳下去。“时笙,说你爱我,”闻瑾虚拢着时笙的脖颈,神色痴狂,“快点儿,说你爱我,说你爱我我就对你温柔一点儿。”“我爱你,我爱你——”时笙抽噎着,随着两人融在一起,身上的热痛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致命的欢愉。闻瑾紧紧地压着时笙,带着要把人弄死的力道,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深埋于底。脚踝处的锁链随着动作发出响声,时重时轻,金色的锁链缠在玉白的皮肉之上,爱欲在此刻交织。时笙仰着头,浑身遍布潮红,喘息都是潮湿粘腻的热。明明两个人在做着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可闻瑾的心却越来越冷,冷的他几乎无法喘息。那种得不到时只想得到,得到了后又想求得更多的空虚一寸一寸充斥着他。他好恨时笙,恨时笙把他的一颗心弃之如敝,又怨时笙,为什么不会爱他!时笙把他的一颗心掏出,又狠狠的丢开,可他却想贱的像条狗,把自己的心捡回来,连灰尘都擦掉了然后放在时笙的掌心。他贱的甚至想要告诉时笙‘不管你怎么折磨,哪怕放在脚下踩踏都可以,就是不要扔掉好不好?’闻瑾恨极,咬住时笙的脖颈处,却在听到他的吃疼的呜咽后松开牙关,细细的舔舐,像是安抚一般。窗外冷风萧瑟,一轮月挂在空中,很快便被乌云笼罩,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冬日红梅迎寒而绽,花瓣被冷风裹挟颤颤巍巍的掉落水面之上,荡出一圈圈的漂亮波纹。不同于室外的寒冷,屋内的地龙烧的暖洋洋的,床榻之上的帷幔垂落,盖住大半景色,可从被撕裂的那块床幔的缺口处能够隐约看到两具缠绕在一起的身体。玉白和古铜色交织着,密不可分,像是两个情深之人在为爱起舞。不知道过了多久,浅绿色的床幔中探出一只手,无力的垂落着,能够隐隐看出湿意,可还没等人想细细的看一眼是什么,就有一只大掌伸出,扣住了那只细白的手,一点一点的拉回床幔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