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恩幼。为了她,他能做出任何事。“二哥现在拦我,是还有什?么事?”他从没说过的话,在抱着恩幼时,终于说了出来:“是有关商业上的,还是事业上的?二哥,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聊这些,也没有空听?你说。”段文?斌侧目,只道:“淮叙,我只是想和你说,这事不关二哥的事,也不关我们任何人的事。我们有原则,商务上怎么斗都可以,但我们不会对家人下手,这是不可能的。”段淮叙嘲讽轻笑?:“原来二哥,现在还有这种原则。”他放轻了声音:“二哥也知道我们是家人。”段文?斌一愣,也有点失神。那边,邰爱还是放心不下,过去试图解释:“五哥哥,我刚刚真的只是过来和恩幼坐着,只是跟她说话,我没有,我……”段淮叙只说:“滚。懂吗?”整个场子都刹的安静了一点。大家全都沉默了。段淮叙没再?讲,只是抱着苏恩幼走了出去。但临走前,他还是停了下来,像最后丢下通牒,也像加速进程。明明刚刚才说过不用急的人。此刻却到了临界边缘。“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人。”他的声音低冽而平和。像往常,像交谈,可他身上那种气质又?深刻地让人知道,这不是一场平等交谈。“但我确实?要告诉你们。”他又?看在场所?有人,特别是老二那儿。“如果?她今天有什?么事,在座的各位,你们每一个人。大家都别想好?过。”那一刻,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真的触碰到他底线了。直到段淮叙抱着人离开很久,堂屋里也寂静良久。大家全都说不出话。连带着老二那边的所?有人。三嫂在一旁也缓了一会儿,接着颇为复杂地看一眼还委屈着的邰爱,说:“你说,你去惹他做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种情况,别说是女人过去找他说话。那就是只母蚊子,也别想在他那儿存活。出去时,外面?风已很大,夜漆黑得似水。冷雨呼啸一般地吹过。秘书跟着一同出去,开车门,递东西,一切都沉默进行着,也不敢做声。可看着他将太太抱上车,又动作温柔地帮她?盖好衣服,秘书也有些忍不住说:“其实,先生刚刚不必动怒的。”先不说跟那些人生气完全没有必要,这太?不符合他的做事准则,也不符合他的风格。他很少动怒,很少动气。唯一一次生气他们底下人见识过。可这还是头一次,仿佛碰上她?的事,他周围一切什么也顾不上了。这个节骨眼动气反倒容易让二房那边拿住把柄,回头讲他的错。秘书也是为段淮叙想?。他只是道:“触及到和她?利益相关?的,还是她?人身安危的。万秘,那么我就没有三观可言。懂吗?”秘书了解,不再作言。只是回去的路上,身为下属的万秘透过后视镜还是有注意到,段淮叙手指在窗台边轻磕着,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微抖。-恩幼的耐痛能?力特别弱,回去路上,一路疼到差点晕厥过去。以前上学时候她?就容易经期痛,一痛起来,必须得和老师请假,一整个上午头直冒汗,嘴都发白。她?十八岁的时候将将上大学,那年考上北京的院校,全家都为她?高兴。再之后,她?也度过了自?己作为社恐的校园前半年。那半年里?,有低谷,也有高潮。她?第一次课上来生理?期,也是熟识的少年把衣服递给她?,阶梯教室的前后间隔里?,他把自?己衣服递给她?,大冬天?的自?己就穿短袖。那时候的少年,侧脸桀骜得紧。手指干净,也和他一样。“快点穿,穿完了晚点回去处理?。”少年连她?的眼睛都没敢看?,装作不在意地翻书,写笔记。她?以为他也是自?己这所学校的学生,后来才知道,他是段爷爷家的孙儿,常年在京的,而他也是比她?大一点,北舞的学生。北舞的学生,来她?戏曲学院玩。再之后,也总是经意却又不经意地遇见,第一次聚会,第一次参加课外活动,她?第一次上台表演,然后意外收获到了一众喜爱。熊高岑老师举荐她?,去了艺术大舞台。此后,恩幼的工作路也就此展开。第一次知道她?有生理?痛的,是六年前那个少年,那时候,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大学生。对于感情,从没多想?盼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