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里,有着掩不去的疲惫,“我不急,你先用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同样是你的。”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
林乔捉住她的手,发丝有点凌乱,“薛神医什么时候到?”
“我不清楚,应该是十日之内。”祈静抓着他的袖子。
幸好薛神医经常上山采药,身子骨康健,经得起这一番折腾。
林乔笑了笑,“本来不想的,可又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祈静笑了笑,“快睡吧。”
祈静瞧着林乔睡熟了,才放下支着的手臂。
她撩起衣袖,白如脂玉的手臂上,几道割痕格外明显。
她今日不过是撞了下桌子,膝上的一块地方都已经青青紫紫。
而当她试着用纸碰了碰手臂的时候,被碰到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道一道红痕,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变成了割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用了什么钝的小刀割了手臂呢。
祈静放下衣袖,抿唇,她看着林乔熟睡的侧脸。
心里有些东西破了土,势不可挡,像密密的网张满了整颗心脏。
涩涩的,软软的,涨涨的。
她在空中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一笔一划。
无声的。
八日之后。
军营是被噪杂的马蹄声吵醒的。
“来者何人?”
“大胆!静和公主特意请来的大夫,岂容你等阻拦!”
薛神医终于到了。
他是得了信就飞快赶往北疆的。
下了马,直接身子一软,显然腿要支撑不住了。
黑衣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祈静已经闻讯而来,“薛大夫。”
薛老头虽然精神恹恹,但还是打量了她一眼,继而神色一肃,“你不要命了吗?”
“还请大夫明示。”祈静不解。
“你可是又中了饭否之毒?”
“正是。”
“温解的药方子为何不用?”
“时间顾不上了。”祈静答道,当时她正急着去大营看情况,自然不能做一个感染者。
“你可真是一个疯子。”薛神医直接掠过她,往大营里面走。
祈静能体谅薛神医作为医者最不希望见到自己这种病人。
她笑了笑,让黑衣人去休息。
“饭否之毒怎么样了?”
“用了您的方子,目前暂时止住了蔓延的趋势。”祈静答道。
薛神医冷笑,“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