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差劲透了。她直接跑回了宿舍。第二天,孙文文就收到了来自汤寿的分手通知,还附有理由:“对不起,我发现我喜欢男人,我们分手吧。”连分手理由都要胡乱编造的贱男人,真是绝了。孙文文忍住了问候他全家的冲动,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这七天就当踩了狗屎了。她没有古板到认为第一次要留到结婚,但是才七天就要有那什么个啥关系,她也接受不了,不就是约、炮么。七天,两个人能有什么感情?孙文文认为,情爱必须要等爱情到了,才能水到渠成、水、□□融。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会遇到他。为什么她不在犹豫进不进会场的时候就走掉?真是……莽撞了。孙文文拖着疲惫的心和身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她随便煮了点饺子,吃了洗了碗后,收到一条微信好友请求。上面写着:我是汤寿。大学里面知道孙文文联系方式的人并不多,不知道汤寿是从哪里搞到她的微信的。她直接点了忽略。随后,她接到一个电话。她刚点了接听和扬声器,就听到汤寿的声音,“孙文文,怎么不加我微信?”孙文文问他,“你有事么?”“怎么?没事就不能联系老同学?”汤寿最近被家里催婚,可是他工资不高,人也走样了,要找到心满意足的对象有点难。今天遇到孙文文,他想,大概这就是老天给的机会吧。在他的印象里,孙文文老实、本分,是结婚的最佳人选。再说两个人还曾经谈过,多撩一下,还不把她拿下?“没事的话我挂了。”“哎哎哎哎哎,别挂啊,”汤寿故意把声音调到一个萌度,“这么久没见,就这么绝情啊?”他的声音,再联想到他的样子,孙文文心想,今天真是见鬼了。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好没用听筒接,不然得恶心死个人。她也懒得跟汤寿废话了,准备挂了。却又传来他的声音,“文文啊,你现在没男朋友吧?巧了嘛这不是,我也没有女朋友。既然我们曾经谈过,年龄又都不小了……”言下之意是,那我们就凑合过吧。孙文文内心平静,且表里如一,她深吸一口气,冲手机喊,“曹尼玛,滚吧,贱人!”然后拉黑了。她点开微信界面,点开置顶的那个头像,编辑“我想你了”,想了很久,点击发送。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渣男送助攻~~☆、想念孙文文连忙点了撤回,打下几个字“你在干嘛”,点击发送。还好,成功撤回了那条“我想你了”,她还是怂。一下午,也没收到许信然的微信。他不回消息,她却胡思乱想了很多。住在一起的时候,只需要几步,就能见到他。才分开几天,她就感受到了距离感。这种距离感不是人为的,两人现在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加上通讯不及时,她对这种空间感和延迟感到无力。不能及时知道他的想法,让孙文文有点慌。许信然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只能是情侣或者夫妻。她为什么要躲?这大概是她最蠢的决定。人这一辈子,不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度过,还能和谁过呢?汤寿让她看清楚了这件事。孙文文暗自下了百分之八十的决心,要和许信然见一面,就现在!许信然还是没回微信,她直接打了电话,没人接。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面上无声无息,心里却在发弹幕。怎么了?什么事?干嘛不回?许信然几个小时不回消息,还是第一次。是在忙?还是遇到了其他的事?她不在他的身边,这些都是无法猜测的。还是纯粹是对她,没有喜欢了……人一旦进入误区,就必须要转个好几圈后,走了所有的冤枉路,才能绕出来。她现在不了解许信然的情况,上一次两个人说话,也是几天前了。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是人的想法,改变往往就在一瞬间而已。说不定,他现在的心境,和几天前已经完全不同了。要是,许信然没有那个想法了,她怎么搞?孙文文看似好说话,平时也会尽可能地迁就别人,那是因为她对那些事不在乎。有一些人的雷点很具体,具体到对一样东西明确的喜欢和讨厌。譬如,许信然不喜欢吃葱,也不喜欢洗碗,除开这些,他反而是很好相处的,只要在生活中避开这两点就行。但孙文文不是,她说不出来喜欢或者讨厌什么东西。在她那儿,只有接受和逃避。接受代表不讨厌,逃避也不是说不喜欢。她就像一个懒汉,只有花光身上最后一分钱,才会出去挣钱。现在许信然不在她身边,对她来说,就是花光了最后一分钱。在意识到非他不可之前,怎么都好;意识到之后,若是不能在一起,就怎么都不好。孙文文觉着,自己这条咸鱼,为了许信然,还是可以翻身的。他走了,自己只能去找了。在孙文文下定决心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不是许信然,是吴若月。吴老师约她吃饭。孙文文一想,也好。有吴若月的地方,就有腰子,只要腰子在,还怕不知道许信然的情况么?她兴冲冲赴约,却只看到吴若月一个人,她坐下来后东张西望,“腰子呢?”吴若月提起腰子就有点暴躁,“别提他了!”“怎么了?”不是好得跟两块一起嚼的泡泡糖一样么,如胶似漆的,怎么也扯不开,这会儿是怎么了?吴若月长饮一杯可乐,“腰子这个狗比,背着我跟导师去采风,出发当天才跟我说,还去两个星期!看他回来老娘草不死他!”孙文文说,“注意身体……”“年轻就是要挥霍,”吴若月说,“许信然比腰子懂事,怎么大好的暑假不在家跟你腻歪,跑去采风了?腰子跟我说,他本来是不去的,出发前一天,张教授又问他,他才答应的。”“哦……”孙文文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前天。”那就是他搬走的第二天。孙文文又问,“去的那里?”吴若月说,“自治州。”原来他是去采风了。孙文文悬着的心,放下了二分之一。吴若月觉着不对,孙文文怎么啥都不知道。她问,“你都不知道?”“嗯,”孙文文说,“前几天他搬到他爸那去了。”吴若月瞪大了眼睛,她眼睛本来就大,眼珠又黑又圆,一瞪特别来劲儿,来劲儿中又透着少许疑惑。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许信然怎么舍得搬走。孙文文说,“真的。”“你养野男人被他发现了?”孙文文喊,“我去!怎么可能!”“也是,你也吊不到野男人,”吴若月继续道,“说吧,怎么回事?”孙文文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跟吴若月一说,吴若月听后沉默了。吴老师猛吸可乐,平复了下心情,并且告诫自己不要骂人,然后才说,“你的意思是,我、腰子、许信然都给你说过许信然喜欢你,你不信,反而是遇到前男友,才让你幡然醒悟?”孙文文纠正她,“不算前男友。”“先不管那个傻逼,”吴若月继续真诚发问,“你就说是不是这样?”这样说也没错,确实是在遇到汤寿后才决定好好面对许信然的。孙文文说,“是的!”“是你妈呢!”吴若月忍不住骂娘,她又说,“这一段过程千万别让许信然知道。”孙文文,“为什么?”“我怕他揍你,”吴若月说道。孙文文却说,“小然不会打我的。”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这点自信孙文文还是有的。吴若月摇头,“他要弄你有一百种方式。”随即又放低音量,“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