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娶谁?”少臻问,“此事推脱不了,总要有个缘由。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想……”钟燮声音渐渐如同蚊鸣。
“嗯?”少臻皱眉,凑近些,“你说什……”
钟燮忽然一个倾身撞他唇齿上,牙齿磕得两人一起抽气。
“我谁也不想娶。”钟燮捂着磕破皮的唇,“我就想这样。”
他看着少臻眼眸睁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猛然起身,然后想也不想地摔袖而去。
少臻急匆匆地下楼,撞着沿途的学生也未来得及道歉,一路闷头到篱笆院钟攸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
他又一脸受惊地摆手,转身匆忙离去。
不可置信。
少臻是这么想的。他认识钟如辰多少年,他曾经把钟如辰当作过方向,但他从未预料到有一日两个人要变作这种关系。他看钟燮,情感复杂,却未曾想过会带着点情欲。
简直措手不及。
少至之兔子似的上船回京,连头都没回。钟燮带着破皮的唇回篱笆院时,他已经飞了老远。
“在京都待得太安生。”钟攸说,“所以在这里整事情?你对至之要做什么事儿,总得给我这个先生透透气。闷声先下手,这事不地道啊如辰。”
钟燮哪里顾得着接话,提着外袍又追出去。可少臻飞速离了岸,已经狂奔向京都,徒留钟燮顾影自怜。
(五)
少臻走得急,连晚饭也没顾得吃。钟攸原本打算做些拿手的菜,最后都便宜了时御。厨房还是老样子,灶上锅盖被蒸得咕噜噜响。时御在门口打理鲤鱼,钟攸切着葱姜。
“还说让至之休息两日。”钟攸说,“人也被如辰给吓跑了。”
“来月就能见着了。”时御起身,经过他身后的时候唤了声,钟攸回头,时御就抵着人在案前啄了一下。
“胆子见长。”钟攸回啄一下,“大哥近些日子可在家里呢。”
“这是光明正大。”时御道,“谁也不怕。”
“应该是皮糙肉厚。”钟攸接了鱼,腌在盆里,“上回埋的酒藏哪儿了?今日准你尝一点。”
“一会儿我去挖。”时御就喜欢在他忙碌的时候黏着人,牛皮糖似的贴在后边,偏偏个头又高,显得碍手碍脚。可是钟攸也不赶人,指挥着他传拿东西,两个人竟然在这方寸大小的地方配合流畅。时御如今还被教得调了一手好酱料,钟攸忙不过来时都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