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身子颤了一下,南宛只感觉手上的重量一坠,赵矜的手就从她指缝里滑了出去。
“赵矜--”她大骇。
“他妈的!”一声怒吼突然从她身侧响起。
叶繁风一样从她身后扑了过来,伸手一抓,抓住了赵矜从南宛手里滑落的那只手。
赵矜再一次像个破娃娃似的挂在了阳台边。
“赵矜,你这朵不知死活的白莲,给老娘抓住了!你想寻死试试!”
叶繁肯救赵矜不是因为她善良,而是不想让赵矜以此陷害南宛。
这真是一条狠毒的计谋,叶繁禁不住咬着牙齿冷笑。
南宛见叶繁在危机一发之时抓住了赵矜的手,顿时松了长长的一口气。
赵云芝和吴妈赶出来,见到眼前的一幕全都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矜矜,矜矜!”
赵矜的眼神透过阳台的围栏看到了赵云芝身上。
赵云芝掩着嘴巴大惊失色,身上那袭大红牡丹旗袍鲜艳明亮极了。
那样鲜红的颜色,活得像血,艳得似火。
赵矜想到了那株盛开在黄泉之路上的彼岸花。
她弯起眉眼大笑起来,“姑姑!姑姑!”
赵云芝颤着手指走上前,惊慌唤道:“矜矜。”
“姑姑,替我告诉阿黎,来世我一定坚定不移地守在他身边,不管什么家族什么利益,若有来生,我赵矜一定一辈子厮守在他身边。”
话落,赵矜使劲挣开叶繁的手掌,往下坠落而去。
黑暗里,穿着白色睡衣披着长卷发的赵矜像一只盛满了风的风筝,带着一股子凉意坠了地。
夏日的凉风凶猛灌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
“砰”一声重响。
鲜艳得如同赵云芝旗袍上的红牡丹一样的红色逐渐在她身后蔓延开来。
夜色长寂,血腥味凶猛。
“表小姐--”吴妈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转过身就往楼下跑。
赵云芝呆愣着表情怔怔往后倒退了一步。
“矜矜,矜矜……”
南宛和叶繁呆若木鸡,等到反应过来双双跑了下去。
只剩下赵云芝像傻了一样呆立在阳台上。
鹿苑各家的灯光一盏盏亮了起来。
暗淡的夜色忽然撑开了诡异的白光。
听闻赵矜坠楼消息的薄黎从沙发椅里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抽了一根烟。
远处的三户人家都出现了明灭的人影,吵嚷和哭喊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少爷,少爷!”李婶在房外敲门,声音急迫,“少爷,夫人让你下楼。”
薄黎碾灭了烟蒂下楼。
李恒宜坐在客厅沙发上,正按着眉间愁思,见薄黎下来她随手往自己边上一指,“你先坐。”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