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芝很抱歉地请她们下楼喝茶。
隔了半个小时,吴妈下来说赵矜醒过来了,请她们再上去。
赵云芝赶紧带着南宛和叶繁上楼了。
赵矜清醒过来,靠在床头,手上输着液,面上的潮红褪去,苍白如雪。
“矜矜,矜矜,你没事吧?好点了没有?”赵云芝心疼地直握她的另一只手,“怎么好端端的就发烧发成这样?”
“姑姑。”赵矜的嘴唇依旧有些干燥泛白,“我好多了。”
眼神落向南宛和叶繁,她笑了一下,面色透出显而易见的病态。
“小繁,阿宛妹妹。”
南宛和叶繁对视了一眼,南宛走近床前安慰她:“赵姐姐,你没事了吧?我和叶繁来看看你。”
赵矜点点头,想说什么,又咳嗽了起来。
赵云芝连忙递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来,再喝点水。”
赵矜心头舒畅了一点,眼神也柔了几分。
“姑姑,我想对小繁和阿宛说几句话。”
赵云芝闻言点头允了,走之前替赵矜仔细理了理她身后依靠着的两个枕头。
“你们三个孩子就说会儿话吧,我就在楼下,吴妈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你们就叫吴妈下来叫我。”
房门轻轻磕上了。
卧室里安静了一会儿。
赵矜朝南宛招招手,“阿宛妹妹,别来无恙。”
她朝她露出一个很古怪的笑容。
“你想说什么?”叶繁就站在床尾,不近床前。
“小繁,你好像很讨厌我。”
“只要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我讨厌你,赵矜,病好了你就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赵矜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掩住嘴咳嗽着笑了起来。
“叶繁,你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你吓唬谁呢?”叶繁两步走近她,不顾南宛的劝阻猛地提起了赵矜的衣领,冷冷道:“你再敢跟老娘耍花招试试!”
赵矜不怒反笑,拨开她的手朝南宛挑了一下眉毛,苍白的脸上因为那一抹笑意而浮起了淡淡的血色。
“南宛,你知道阿黎有多恨我吗?”不等南宛回答,赵矜又马上回答自己:“他恨得想要杀了我,那天在徐家的客房里,阿黎走了进来,他听到了我和你的对话,他冷冷质问我我为什么要让你肖想一个如此不堪的他,他还伸出了手,使劲掐住了我的脖子,他想要杀了我,哈哈,南宛,他想要杀了我啊!一个人得多恨一个人才会想要杀了他啊。”
赵矜的脸上显出一丝悲哀来,但叶繁并不同情她。
“这都是你当初自己作的!怪谁去啊!”
赵矜不搭理叶繁,继续对南宛道:“但是我告诉你,当年真的并不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可是阿黎把全部的过错都归咎在了我的头上,所以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怨气。”
“那又如何?”南宛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是,我回不到过去了,阿黎也回不到过去了。”赵矜苍白而无力地笑了,“所以既然我们都回不去了,那么一切都应该在这一刻结束。”
“你什么意思?”
赵矜突然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南宛伸手按住她肩膀,“你要干什么?”
赵矜甩开她的手,“不需要你们管。”
她慢慢下了床,又慢慢拖着瘦了一圈的薄弱身子往阳台上走。
南宛和叶繁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能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