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一大早就睁开双眼,不想慕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起床时她声音有点沙哑:“陛下?”
慕容面无表情地道:“你流口水。”
楼素衣是个爱面子的,瞬间臊红了脸,她忙擦拭唇角,好像没有口水。
再看慕容下了龙床,她连忙也跟着下床,本以为又要帮他更衣,谁知皇帝小子这回自力更生,没有让她服侍。
之后锦书入内伺候他洗漱,他全程冷漠,并未正眼看她。
等到慕容去忙正事,楼素衣匆匆吃了一些早食,芳若来了,让她去一趟寿安宫。
见到陈太后,她上前行礼,退至一旁。
陈太后找她问话,无非是问她慕容和梁太妃昨天傍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如实回答后,陈太后表示赞赏,末了话峰一转:“皇帝身份矜贵,你当寸步不离皇帝身边,护他周全。下回梁氏再支开你,你只管跟上去,总归不能让邪祟有近身皇帝的机会。”
楼素衣从善如流:“贫尼谨遵太后娘娘懿旨。不过有时候陛下下了口谕,贫尼也不能抗旨不遵。”
“皇帝虽然有主见,却很敬重哀家。凡事有哀家担着,你只管按哀家的意思办事即可。”陈太后说着,还让芳若拿出一只化缘用的金钵盂,“这是给你的赏赐,你且收下。”
楼素衣压下心头的欢喜,双手接过:“多谢太后娘娘赏赐,娘娘若无其它吩咐,贫尼告退。”
陈太后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楼素衣一出寿安宫,便迫不及待掂了掂金钵的重量,好沉。
说起来跟慕容她太亏了,不只要侍寝,还要被他奚落。跟陈太后就不一样了,差事办得好还有赏赐。
这只金钵盂有好几斤重,价值不菲。
她决定先回一趟咸福宫,把这只钵盂藏起来。
她再回乾清宫时,谢知节突然凭空出现,拦住她的去路:“素衣,我有话同你说……”
锦书警惕地把楼素衣护在自己身后:“这是宫廷内闱,谢大人请自重!”
“锦书,本官与素衣是朋友,你且让开!”谢知节端出内阁学士的架子。
“恕奴婢不能从命。空尘大师乃陛下请进宫的贵客,若谢大人想见空尘大师,必须先得到陛下的应允,否则奴婢无法向陛下交待!”锦书搬出自家主子。
谢知节一时语塞,只能眼睁睁看着锦书护着楼素衣走远。
他再一回头,就见陛下不知何时站在南书房廊庑下。因为背着光,看不清新皇的眼神,只觉幽深莫测,他背脊一凉。
他一咬牙,索性去到新皇跟前请求:“陛下,微臣想见素衣一面。当年微臣令素衣命悬一线,这始终是微臣放不下的心事。恳请陛下开恩,准许微臣与素衣说说话。”
慕容轻转手上的玉扳指,淡然启唇:“非朕不帮爱卿,素衣不愿见你。既然她是朕请进宫的,朕自当尊重她的意愿。”
谢知节不甘心:“陛下没问过她,怎知她不愿意见微臣?”
“朕亲眼所见。”慕容的目光落在谢知节脸上,提及正事,“今年江南水患严重,朕有意派爱卿前往江南治水患,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谢知节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开京城,但他能违抗旨意么?
他还在犹豫,这时慕容又道:“若爱卿没有异议,朕即刻下一道圣旨,派爱卿前往江南治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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