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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愿意回公寓收拾东西,早上她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去哪里,在街上闲逛到中午,妈妈打电话来,她趁机问能不能过去住几天,花费她可以自己承担,只要让她过去和妈妈住一阵子就好了。
话音里的犹豫和躲闪被晚晴轻易听出玄机,思考了下就答应了,好像察觉到,可能是和北堂墨闹了别扭吧。
所以当那个不知悔改的男人‘不计前嫌’的把天然呆的所有东西全部收进箱子,堆在客厅等她来拿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左晓露已经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目的地是澳洲。
也许不会再回来了,也许……
北堂墨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昨天下午给左晓露打过电话之后,拒绝了三个喝酒的邀约,蹲守在公寓里一步也没跨出去,甚至出现幻听,以为有谁敲门,打开之后发现外面只有空气。
他精神实在是好,有了要专注的事情,几乎不用睡觉,彻夜的发呆空想。
左晓露在他的定义范畴里,绝对属于离家出走,小孩子脾气,他原谅了,坐在客厅里面对七只堆满她东西的箱子,幻想着她回来看到后泪流满面求他的可怜样子,然后他当然会大度的原谅。
就是这样。
可是一夜过去,外面天光越来越亮,小区里的老人迎着阳光开始晨练,孩子们背着书包三三两两的往学校去,北堂墨像是某种被遗弃在家的家养宠物,脾气很差的那种,等不到主人,心情坏得想抓烂沙发泄愤!
十点,拨通阿星的电话。
这次对方显然有准备,在他闷声酝酿着怒意的时候,忙用哄骗的语气道,“少爷,晓露小姐已经去澳洲了,小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那引申义就是在催促他快点去追!
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以光速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在日本长大的的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分手比说走去吃饭还要自如!
把他们少爷甩得……不要太彻底!
“澳洲?”北堂墨在听到这个广域的地名时,火气顿时降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落空感。
笨蛋左晓露去澳洲了?
蓦地想起她妈妈在那边,所以她过去了?然后母女二人一起生活?
“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再出声,他的音调果然平和了许多,甚至参杂着说不清的不确定。
知道他开始慌了。
阿星双手握着电话,诚恳万分,“晓露小姐她……”
“晓露小姐?”北堂墨刚才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的时候就想发飙了,不是一直叫她‘少奶奶’的吗?
最开始他极其反感,叫左晓露‘少奶奶’就等同于认可她站在他身边的资格,现在好像非她不可了。
不是好像,是已经,绝对,就是非她不可!
说起来去如风的左晓露,阿星在电话那端为难的苦笑了声,“少爷,您快去把少奶奶哄回来吧。”谁让他别这么叫的,有人应该心里有数。
北堂墨破天荒没有咆哮,而是沉默。
他和老头子关系早就僵了,关左晓露什么事呢?
只不过是,她的妈妈刚好是老头的初恋情人而已,而凑巧,他着了老头子的道,喜欢上她了。
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因为他暴力?
他还以为她已经习惯了啊,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她如果真的认为他哪里有不好的地方,他看情况改改就好了嘛,突然把他甩了,墨大爷心好酸好涩好不安……
前所未有的挫败!
有的男人就是那么别扭,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嘴硬到死的不会道歉,行动上已经证明他错了千万次。
也就是在左晓露去到澳洲的家的第二天,北堂墨抵达悉尼国际机场。
来接他的是在这边保护晚晴的人,没有多余的废话,将车直接开出市区,左晚晴住在距离悉尼一百多公里外的小镇上,那个镇总人口不过五百,周遭安静、镇上设施齐全,也附和晚晴安静的个性。
本来北堂家已经打算停止对左家母女的保护,几天前收到的消息,日本方面,当时向左晓露求婚,也就是被北堂墨干掉的五个人,其中一个有深厚的黑道背景,据说还是独子,交涉无用,已经着手准备报复。
那边查到她们住在澳洲是早晚的事。
想到左晓露天然呆的个性,北堂墨不是不担心的。
就算没这件事,他也会来,这几乎是不需要去做过多思考的事。
现在的澳洲,正是初冬,昼夜温差极大,空气里潮湿的水分子时刻侵蚀每个人的皮肤,不会感觉很冷,却一不小心就感冒。
天愈黑,温度越低,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只穿了件单衣的北堂墨感到气温在明显降低,不由想,这里的冬天更冷,冰天雪地,不知道一向怕冷的左晓露能不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