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人都说苏州城有一霸,我先前还不信,你会是苏州一霸,今天一见不得不让我相信,你真的是苏州一霸。”
“哼。”高员外轻蔑的瞥了朱氏一眼,高傲的嗤了一下鼻,道:
“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快点把文契交出来给我,否则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反正我手上有二少爷的文书。”
“文书是二少爷跟你签的,你为什么不问二少爷要铺子,跑来跟我要,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些铺子的文契都在手上,但我不会把文契给你,因为我从来没有打算要卖铺子,我也从来没有跟你签过任何要卖铺子的文书,你就算去官府告我,也不能。这些铺子是祖上留下来的,我要把铺子留给束家能干的子孙,别说你高员外想巧取豪夺,就算天皇老子想要我这几间铺子,我都不会给他。”
“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氏一点都没有被高员外吓倒,她缓缓的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对谷管家说:
“回去把我的被褥拿来,从今天开始我吃住都在这里,如果有人敢动这几间铺子的坏脑子的话,那么我就用这条老命跟他拼了。”
“大太太,这,这——”谷管家眼中含泪,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婧姝上前,对谷管家说:
“大娘让你去拿你就快去吧。”
谷管家朝婧姝看去,婧姝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谷管家猛的省悟过来,大太太想让他请救兵去,万一高员外胡来的话,也好有人帮衬他们。
“小的这就去替太太拿铺盖卷。”谷管家转身欲走。
“慢着。”老七见谷管家要走,赶紧叫住了他。
“不许走,进去待着。”老七没好气的对谷管家说。
婧姝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如果他们今天不把这几间铺子的文契交出来的话,这些人是不会放他们走的。
“我要去给我们家太太拿铺盖卷,你干嘛拦着我不让我出去?”谷管家跟老七拧巴上了,一个不让他出去,一个拼命要挤出去。
朱氏看着高员外,冷道:
“我的铺子还没有卖给你,这里可是我的铺子,你凭什么在我的铺子里扣留谷管家,还不快让你的人让开。”
高员外阴险的笑了笑,对朱氏说:
“大太太,什么你的铺子,我的铺子,我已经出一万两银子把这条街上所有的铺子都买下了,你居然还跟我说你的我的,我看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朱氏一脸疑惑的说:
“我什么时候收了你一万两纹银,把这些铺子卖给你了?”
高员外诧异的看着朱氏,面相门口,对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说:
“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肯定看得清清楚楚,我刚才明明把一万两纹银交到大太太手上,她现在居然说我没有给她钱,她这不是故意讹我吗?”
见高员外这么说,朱氏和婧姝他们才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道理可以讲得通的,高员外是出来名的无赖,他们又怎么斗得过无赖呢。
朱氏急了,她跑到门口,问那些看热闹的人:
“你们几时看见高员外给我一万两纹银,买下我这几间铺子了?”
站在门口的人有很多是铺子的伙计,他们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却越看越失望,在大太太他们还没有来的时候,高员外就用十分野蛮无礼的手段把这些人从铺子里赶出去。几个年轻人企图跟高员外带来的打手模样的人反抗,全都被制伏了,有的还被打出血来,其他人见这些人这么蛮横,再也不敢反抗。
现在见大太太问他们,有谁看见高员外拿出一万两来买这些铺子,无论是伙计还是看热闹的人全都不敢吭声。
朱氏见所有人都保持缄默,觉得很奇怪,然而当她看到那十几个一身短打,五大山粗的打手时,就知道为什么连铺子里的伙计们都沉默不语。朱氏见其中几个年轻的伙计脸上都受了伤,有的额头上还在流血。看到这里,她就全明白了,高员外今天是有备而来。今天这一出,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幕后安排这出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太太。先前婧姝就对自己说,潘氏让小尼姑送信给住在庄子上的几位爷,后来洪老六跑来告诉婧姝,五姑爷跟条儿偷情的时候说他们要来个鱼死网破,原来三房的阴谋在这里,他们要借高员外的手除掉自己的亲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