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总兵大人面前说谎是为了保命,反正现在总兵大人也不想杀在下了,也就没有再欺瞒总兵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是被人掳到这里来的。”
“是谁掳你过来的?”马勇问道。
“是一个女人。”说到这里,星遥脸上的神色有点讪然。
“一个女人?”石总兵诧异的看着星遥。
星遥把跟艾菊之间的恩怨对石总兵和马勇说了,两人一听,发现原来这小子被掳到这里是因为欠了一笔风流帐,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真有你的臭小子。”石总兵让星遥起来。
马勇笑道:
“既然你是被掳来的,那么你的家人肯定急坏了,我改天就回中原,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
见马勇这么说,星遥开心的笑道:
“马尚书能护送束某回去,束某求之不得,多谢马尚书。”星遥朝马勇抱了抱拳。
马勇呵呵笑道:
“小兄弟不必客气,我只不过做顺水人情罢了。”
“马勇,你想带小兄弟走?”
马勇见石总兵这么说,愣怔的看着他,问道:
“莫非石总兵想要留下小兄弟?”
石总兵伸手指着边上的一把椅子,对星遥道:
“小兄弟,坐。”
星遥见石总兵让他坐,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石总兵对星遥十分热情,亲自倒了杯茶给他,星遥见石总兵这样,觉得不安起来。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对你好,那么他肯定有求于你,想到这里,星遥开始不安起来,不知石总兵想利用自己做什么。
“刚才小兄弟说把你掳来的那个姑娘在娇哆桒孖跟前当差,很得娇哆桒孖的信任,既然如此,那么石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兄弟肯不肯帮石某这个忙?”
见石总兵这么说,星遥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开始跟我谈条件了,我如果不答应他,恐怕会对自己不利,我如果答应他,就没有办法脱身。此时的星遥归心似箭,他只想快点回到苏州见日思夜想的婧姝,所以他不想被任何事情羁绊。
但此时的星遥已身不由己,无论石总兵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只能答应,否则要是惹恼了他,后果就堪忧了。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所以愿意把肺腑之言说给你听,朝廷跟蒙古鞑子连年征战,已经到了疲于奔命的地步,从去年三月开始,一连吃了好几场败仗,如果再打输的话,我头上乌纱恐怕不保。其实乌纱丢了也就丢了,石某不是野心家,从不追求什么功名利禄,只是如果再照这样下去的话,士兵的斗志就快没有了,这是其一。其二,如今朝廷党争甚嚣尘上,有几个只会动动笔杆子的酒囊饭袋正在想办法弹劾我的上司兵部尚书张大人,石某乃张大人一手提拔起来,与公与私实在不想看见张大人被弹劾,所以我很想打赢一场胜仗以振军心,同时也可以杀杀那些酒囊饭袋的威风。”
听到这里,星遥已经懂了,石总兵恐怕要他做奸细,来一个里应外合,打败蒙古人。
星遥低头喝着茶杯里的茶,一声不吭。
石总兵看了看星遥,一脸严肃的说:
“如果小兄弟能配合石某打一场胜仗的话,石某将不胜感激。”
星遥不是不知道国家民族大义,但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不是为国效力,而是回家跟婧姝团聚。
马勇见石总兵提出这个要求,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计策,他对星遥说:
“兵书上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我们连吃蒙古人的败仗,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布置战局的,既然小兄弟的旧相识是娇哆桒孖身边颇为信任的一个人,希望小兄弟能帮我们穿针引线,套取娇哆桒孖的作战计划,以好使我军及时应战,杀他措手不及,一举摧毁蒙古鞑子,稳定边疆的局势。小兄弟如果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话,将名垂青史,如果换做我是小兄弟你的话,肯定一口答应石总兵,做定那个穿针引线之人。”
马勇说话的语气神态慷慨激扬,星遥见了冷冷的笑了笑。
“马尚书说的义愤填膺,连我都被感动了,但试问,这种脑袋拴在裤腰上的买卖有几个会做?”
“我就会做!”马勇笔直的站立了起来,声色俱厉的说。
星遥笑看着马勇,不出一声。
石总兵仔细观察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觉得他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石总兵见星遥不肯帮他做事,脸上一变,威严的说:“你误闯我的营地,我既可以把你当奸细论处,念在你还算是条汉子份上,我饶你不死。让你穿针引线,做中间人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今看来,你似乎不想要这样一个机会,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能照旧了。”星遥惊愕的看向石总兵,心里琢磨着“我也只能照旧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要杀了自己,想到这里,星遥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时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生死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