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总兵打量着星遥,道:
“这个蒙古人居然是奸细。”
“回石总兵,他不是蒙古人,他说他是汉人。”王参将把如何抓住星遥的过程对石总兵说了。
听了捉拿星遥的经过之后,石总兵开始疑惑起来,他继续打量着星遥,问他:
“你说你是苏州人士?”
“在下的确是苏州人。”
“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在千里之遥的蒙古?”
“在下跟你个朋友一起到蒙古来做买卖,误入蒙古鞑子的营地,为他们所擒,在下的几个朋友都被蒙古鞑子所害,在下侥幸逃了出来。”
“哦?”听了星遥的话,石总带着疑惑的口吻说:
“你那几个朋友都被蒙古鞑子所杀,你怎么又逃出来了,可见你在撒谎,我看你肯定是蒙古奸细,以为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就能瞒过我石某的眼睛,哼哼,你未免也太自作聪明了。王参将,把他给我带下去,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他为什么要做奸细。”
“是!”王参将正欲带星遥下去,星遥大声喊起了屈:
“我不是蒙古奸细,我是汉人,请总兵大人明鉴!”
“带下去!”石总兵不耐烦的说。
“哼,连奸细和好人都分不清楚的人居然还想领兵打仗,难怪屡屡被蒙古鞑子打得屁滚尿流,原来竟是个有眼瞎,好坏不分,忠奸不明。”星遥在被带下去的时候高声数落石总兵。
石总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被抓了起来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辱骂他,就是因为这样,石总兵对星遥忽然发生了兴趣,他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句:
“王参将,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我带进来!”
这下连马勇都觉得奇怪了,人刚刚才被带出去,现在又嚷着带他进来,不知石总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时不但马勇觉得奇怪,王参将和倪千总也觉得奇怪,尽管觉得奇怪,但两人还是把星遥带了进来。
“跪下!”被带到石总兵跟前的星遥仍不肯跪下,倪千总像刚才那样在他小腿肚上狠踹了一脚,以此想迫使星遥跪下,这次星遥比刚才有了经验,他知道一旦自己不肯下跪,那个满脸横肉的倪千总肯定会用脚踢他的小腿肚,所以他早有准备,倪千总一脚踢在他小腿肚上,他忍住疼,站得直直的,愣是不跪下,脸上居然还带着鄙夷的笑。
“臭小子,见了总兵大人居然不下跪,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给我跪下!”话音刚落,倪千总拔出塞在腰带上的皮鞭,举起来就朝星遥身上抽去。
一鞭抽在星遥身上,星遥仍然直挺挺的站着,脸上依旧带着鄙夷的笑。
“倪千总,你还认得我吗?”星遥忍着背上的疼,冷笑着问倪千总。
倪千总惊愕的看着星遥,心想,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怎么问我认得他吗,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倪千总狐疑的时候,石总兵和马勇发现这个皮肤黝黑的小子到是条汉子。石总兵是武人,他比较偏爱性格刚毅的人,无论倪千总怎么折磨他,他就是站着不跪下,光凭这点骨气就足以证明面前站着的这个小子是一条好汉。如果换作奸细,恐怕早就跪地求饶了,绝不会像他这样大义凛然。
“你们两个退下。”石总兵一向慧眼识人,他觉得星遥是条汉子,决定亲自审问他。
“是,大人。”王参将朝石总兵拜了拜,正准备退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倪千总上前一脸焦急的对石总兵说:
“大人,这小子肯定是奸细,穿的是蒙古鞑子的衣服,还蓄了大胡子,说话却是一副苏州口音,他如果不是奸细,我倪天威三个字倒过来写。”
马勇见倪千总这么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似乎悟到了些什么,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叫你退下就退下,哪来那么多废话,退下!”石总兵朝啰啰嗦嗦的倪千总厉喝道。
倪千总还想说什么,站在他身后的王参将用脚轻轻踢了踢的靴跟,示意让他少说为妙。倪千总见王参将提醒他,气咻咻的跑了出去。
王参将用脚踢倪千总靴跟这一幕正好被马勇看见,马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微笑着暗自点了点头。
等王参将和倪千总两个人都走了之后,石总兵才开始问话。
“你说你是苏州人,到蒙古来做买卖,不想被蒙古鞑子所捉,跟你一道做买卖的几个朋友都被杀了,你没有被杀?”石总兵一双比老鹰还要锐利的目光死死盯在星遥身上,此时哪怕星遥露出再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石总兵那双敏捷的眸子。
“在下刚才说谎骗了石总兵,还请石总兵宽恕。”说完,星遥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石总兵和马勇全都吃一惊,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总兵大人面前耍花样。
“臭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撒谎骗我?这次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就砍了你的脑袋。”石总兵咬着牙狠道。
星遥一脸严肃,面对咄咄逼人,又大权在握,杀他如探囊取物的石总兵,居然一点都不慌张,笃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