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是最合适的,不信你问老爷太太他们?”颜氏笑道。
朱氏附和着说:
“四太太说的没错,你去安抚闻樱再合适不过。”
“哪里合适了,我口拙舌笨,既不会哄人,又不会骗人,况且为了金姨娘,闻樱曾经还跟我们闹过一场,我看她是不会听我的。”婧姝说的是真心话,孙百合在的时候曾挑唆闻樱到他们屋里来闹过。
“关键时候你怎么掉链子了,大家急的什么似的,生怕孙家到时候会倒打一把,你到好,居然百般推辞,找了一箩筐借口说自己做不了这个事,罢了,既然不肯,我也不勉强你,大不了把用金银首饰堵住闻樱这死丫头的嘴,别让她乱说,再不行,干脆把她关起来,让百草斋的老板出来做个人证,当面指证毒死金娘的老鼠药是她买的。”林氏还是改不了倔脾气,见婧姝推诿就来了气,说出这些不好听的话来。
婧姝讪讪的,她不替自己辩解是因为生怕惹恼婆婆,婆婆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婧姝就更不敢辩驳。
最后一锤定音的人是老爷,老爷出于对婧姝的信任,让她去安抚闻樱,事实上除了婧姝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合适的人去做这个事。
孙百合的死使束府笼罩在一片灰暗的阴霾中,那条吞噬掉二条生命的池塘就像一个魔鬼似的,让人们谈之色变。
既然人已经死了,瞒也瞒不过去,朱氏让谷管家去广陵通知孙家,谷管家带着儿子谷大吃过午饭就上路了。
父子两个走到门口,刚要上马车,见来了一个伙计打扮的人。
“你什么人?”门房值守的人见来了一个陌生人径直往里走,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人是客栈的伙计,他见门开着以为可以进去,就进来了,见被人拦了下来,才说出原委:
“我找你们家三姑娘。”
门房值守的人打量着他,没好气的说:
“找我们家三姑娘做甚?你打哪儿来,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来捣乱的,快走,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打出去。”
来人见值守的人这样,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和一个黑颜色的布袋。
“这是客栈里的一位客人让我交给你们家三姑娘的。”来人把信和布袋一并交到门房手上。
门房问明来人是哪家客栈的伙计,让他在门房候着,万一三姑娘要见他,也好找到人。
当信和布袋送到彩新手上的时候,彩新不敢相信这是杨飞的绝笔信,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若不是写字的人已经没有力气握笔是不会把字写成这样的。
“是他的笔记,是他的笔记……”彩新拿着信纸的手颤抖着,眼里蓄满泪水。
碧荷见姑娘这么激动,看了看信纸上写得歪歪扭扭的字,问彩新:
“姑娘,这真的是姑爷的亲笔信吗?”
彩新点着头,哽咽道:
“我认得他的字迹,尽管写的很潦草,但一看就知道是他写的,没想到他会在临死前给我写这封信,他既然已经抛下我和妞妞走了,又为什么要写这最后一封信给我?信上只字不提妞妞,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碧荷不认识字,她看不懂信上写的内容,但是当她看见姑娘哭的这么伤心,就知道姑爷在临死前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此时碧荷的视线落在桌子上一个黑颜色的袋子上,她拿起袋子,问彩新:
“姑娘,这是什么?”
彩新看了看碧荷手上的袋子,拭去脸上的泪,道:
“也是刚才和信一起拿进来的,说是他给我的东西,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碧荷觉得袋子沉甸甸的,捏上去硬硬的,揣测可能是首饰一类的东西,打开袋子一看,亮闪闪的直晃眼,原来是一袋钻石。
“姑娘你看。”碧荷把袋子里的钻石给彩新看。
彩新看得有点惊呆了,不是说他在外面娶了外室吗,这些钻石怎么不留给外室,而要给她?难道真应了一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在临死的那一刻脑子里念想的人居然是我,这到让我觉得意外了。
“碧荷,拿几两碎银给送东西来的那个伙计,问他,那位让他送东西来的住客的尸首在哪儿。”彩新的心情十分沉重,当看到临死前的杨飞做了这么多事,决定好好安葬他。
碧荷拿了碎银去找那个送东西进来的伙计。
此时乳母出来对彩新说:
“姑娘,妞妞醒了。”
“把她抱来。”“是。”乳母把才只有两个月大的妞妞交到彩新怀里,看着怀里的孩子,彩新忍不住掉下泪来,她把脸贴在妞妞的小脸上,母女两个依偎着,显得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