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全黑,星遥又累又饿,心想,要是有个地方能让自己睡一觉填饱肚子那该有多好。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见不远处像是有一家客栈,挂在门口的两盏大灯笼亮堂堂的照着。骑在马上赶了一天路的星遥已十分疲惫,他强忍饥饿和疲惫策马狂奔,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客栈门口。
“客官,里面请。”小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挂着干这行的人特有的笑容。
“给我准备一桌酒菜,我还要一间上等客房。”星遥对小二说。
小二见来了一个衣着考究的客人,脑子里盘桓着怎么敲诈他一笔。
“酒菜这就去给你准备,上等的客房都住满了,只有二楼还有一间次等客房,客官今晚不如就在二楼这间次等客房将就一晚吧。”
星遥出行无论吃喝住都是最好的,他怎么会要次等客房。转过头对小二嗡声道:
“你以为我住不起客栈吗?”
小二生怕得罪了一位客人,少做一笔生意,忙陪着笑说:
“真的只剩下二楼这间客房了。”
星遥朝四周看了看,见大堂里的客人寥寥无几,回首对小二怒道:
“才这么点客人怎么会就住满了,你这客栈的规模也不小,就算有上百号客人都不显得拥挤,况且还是楼上楼下三层的,一层少说也有一二十间房间,如果全都住满的话,此时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服侍?我偏要住上等客房,你若不给我住,我就砸了你的招牌!”
小二见客人放出狠话,苦着脸,说:
“实不相瞒,三楼的房间都被一位小姐和她的两个下人包了,所有的客人都住在二楼,原先住三楼的客人也被那位小姐的两个下人赶跑了。二楼只剩下一间客房,我看客官还是将就着睡一晚吧,虽然那间客房是次等的,但仅次于上等,只不过房间稍微小了点,床稍微硬了点,家具稍微陈旧了点,别的都是一样的。”
星遥心想,什么次等客房,根本就是不能住人的,居然拿这么一间破房间来搪塞我,你当我束星遥是什么人了。最可恶的是把三楼的客房全都包下来的那个人,统共只有三个人,却要住一层楼,太霸道了,我到要看看那位小姐是何等样人,居然有这个魄力——包下整个楼层。
不过在住下以前,先得祭祭五脏庙。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拿上来。”星遥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这张桌子正好可以看见楼梯口,是他特意选的,坐在这里就能边吃边观察三楼的动静。
小二朝厨房高声唱了句诺:
“把我们店最好的全羊宴端上来。”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坐在大堂吃饭的连星遥总共才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人面前的酒菜只有两三盘,当他们看见刚进来的这个客人面前摆了满满一桌酒菜时,全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一桌全羊宴可要十两纹银啊,这个客人好阔气。
“客官慢用。”小二今天大赚一笔,眉开眼笑,如果天天都能有叫全羊宴的客人入住,那该多好啊。
虽然摆了一桌酒菜,但吃惯山珍海味的星遥唯独对烤羊排感兴趣,别的如红焖羊肉,葱爆羊肉,人参羊肉汤,羊肉小火锅,对这些星遥都不怎么感兴趣,只尝了点就撩在边上了。
尽管菜吃的很少,但酒却喝了好几罐。这边的酒是装在瓦罐里的,一个瓦罐大概有五六个月的小孩脑袋这么大,想到这一走再也不会回去,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婧姝和母亲,星遥无比伤感,就想把自己灌醉,如此就能不去想这些痛苦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从楼上下来两个彪形大汉,一看样子就知不是中原人士,两人一脸虬髯,须发都是红的。当他们下楼的时候,喝得半醉的星遥正好打了个酒嗝,他见楼上下来两个大汉,衣着像是蒙古人,两人的目光和星遥的目光短暂的接触了一下。
星遥并没有注意,他继续喝他的酒,吃他的烤羊排。然而这两个人似乎对星遥发生了什么兴趣,当他们走到星遥身后的时候还回过头看他。看完了之后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又窃窃私语了几句,其中一个矮一点的用蒙古话对高一点的那个说:
“齐纳,他像不像家姐画上的那个人?”
高一点的点了点头,也同样用蒙古话说:
“像,就是他,家姐的大仇人。”
“我们要不要上去告诉家姐?”
叫齐纳的说:
“等那两个桌子上的客人走了之后,我们就把这小子抓了带到家姐房里去,任凭家姐处置。”
矮一点的那个点了点头,算是跟同伴达成了共识。
星遥喝得醉醺醺的,他跌跌撞撞的上楼,此时大堂里只剩下星遥和那两个蒙古人,太晚了连小二都去睡觉了。
全羊宴还很完好,唯一吃光的是烤羊排,别的盘子里只动了一点点,有几个盘子根本没有动过。两个蒙古人见星遥朝楼上跑去,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他们仍旧用蒙古语说话。
叫齐纳的那个人说:
“德格彻,他上了三楼。”
“这兔崽子去三楼干嘛,难道他不知道三楼已经被我们包下了吗?”叫德格彻的人说。
“糟了,他不会去暗害家姐吧?”齐纳一脸紧张。
德格彻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