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去安慰一下四太太,说老爷只不过想小柔好,只有受了今天的苦她才知道改,以后就不容易被人挑唆了,我想四太太会明白我的意思的,你去吧。”
“是。”翠屏答应了一声走了。
束老爷总是想一碗水端平,可往往事与愿违,家人对风烛残年的束老爷来说是人生最重要的依托,因此束老爷总想好好对待自己的家人,但总有那么几个人要和他唱反调,大多数情况下,束老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到不是得过且过,而是他不想弄得一家子不开心,然而在大是大非面前,束老爷又是雷厉风行的,这次让大少奶奶和小柔禁足就是最好的明证。分家在老爷看来是大逆不道之举,他是绝不会允许的。
不一会儿翠屏就从四太太那里回来了,老爷问翠屏四太太怎么样,翠屏说,四太太说是时候给七姑娘一点教训,这样她才会长记性。老爷笑道,四太太到底是个明白人。说完,老爷又让翠屏代替她去大房那边,让大太太好好管教一下大少奶奶,翠屏答应着去了,她没敢把大少奶奶白天在三少爷屋里的表现说给老爷听,翠屏生怕老爷受不了刺激。
来到松园,大太太正好从铺子里回来,翠屏向大太太传达了老爷的意思,大太太沉着脸说知道了,等翠屏走了之后,朱氏让芷青进来,问她:
“我恍惚听说大少奶奶带进来一个男人在三少爷屋里大吵大闹,还打了四少奶奶的丫鬟一记巴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平时大少奶奶仗着自己是主子,没有少辖制芷青,见太太这么问,芷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大少奶奶今天在三少爷屋里的表现全都说了,大太太边听边点头,凭大太太的聪明劲一听就知道孰是孰非,只见她冷笑着说:
“这就是我的好媳妇呢,她如果一天不给我惹是生非我就烧了高香拜了大佛,老爷让她在家里禁足,这主意不错,等老爷的禁足解除了,我也给她下一道禁足令,看她还狂得起来吗。”
芷青见太太这么说,默不作声,心里却很受用,大少奶奶终于得到了惩罚,这是她咎由自取。
被大少奶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和三爷有染,婧姝心里很不好受,绵绵又无辜挨打,半边脸肿的老高,看到绵绵的样子,婧姝心里更难受了,连晚饭也没有吃就说累了,一个人睡下了。
一直睡到午夜的时候,婧姝听见星遥进来的时候,于是她就装睡。星遥生怕吵醒她,拿着烛台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婧姝不做声响,继续装睡,星遥真的以为她睡着了,自己宽衣躺下。星遥躺下的时候胳膊肘不小心撞到婧姝的眼睛,婧姝疼的“噢哟”叫了起来,星遥扶起婧姝,拿起烛台照着婧姝的脸,婧姝的眼睛被星遥的胳膊肘撞得有点充血。
“快把烛台放下,照得我的眼睛更疼了。”婧姝是怕被星遥看见脸上的泪痕。
其实星遥已经看见了,他放下烛台,说:
“谁惹你生气了?你怎么哭了?”
婧姝背对着星遥躺下,说:
“我没有哭,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婧姝,你这样可不好,凡事都放在心里,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你知道吗?”星遥索性不睡了,扶起婧姝,跟她面对面坐着,婧姝低垂着头,生怕再被星遥看到脸上的泪痕,星遥却捧起婧姝的脸。
“你干什么,人家好好的,你怎么紧张成这样?”婧姝带着埋怨的口吻说。
星遥正色道:
“你说我们是不是夫妻?”
婧姝笑了笑,说:
“姑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在那里胡言乱语?”
星遥加重语气,说:
“婧姝。”
“嗯?”星遥这么大声跟婧姝说话,婧姝茫然的看向他,不解道:
“星遥,你怎么了?”
星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我跟你说话你总是打岔,我问你,是不是哭过了,为什么哭,你反而问我为什么?婧姝,什么时候你能对我认真一点。”
婧姝觉得星遥的话句句说在点上,她没有办法反驳,只能羞赫的低下头,轻声道:“今天朦胧的表哥不分青红皂白进来带朦胧回去,说要把她嫁给大少奶奶的表哥做妾,朦胧死活不肯,我实在看不过去,跑过去说了她那表哥几句,没想到这是一个没脸色的东西,连我也敢冲撞,朦胧情急之下一头撞在影壁上,头上流了很多血,我见朦胧可怜,忍不住替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