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山狐疑的从田荷花的手中接过包好的一串『药』包,一脸不信的模样。
单从这包『药』的手法看,是完全正确的,还透着女子的小巧和温婉。
打开『药』包,苏山一目便了然,内心犹如惊涛骇浪震惊不已。
喃喃道:“怎么可能?”
“磨刀不误砍柴工,本来也许完成不了的,但是我帮你把草『药』按规则放好了,苏大夫,不用感谢我哦。”田荷花笑得和只偷腥的猫一样,眼眸之中精光流转。
“什么意思?”苏山急匆匆的跑去前堂,一把撩开挂在门梁上的布帘,朝着『药』柜上定睛一看,差点眼前一黑,吐血三升。
这抽屉的摆放位置全部打『乱』了,他本是按着自己的习惯摆放的,本就没有规则的,现在这不是改了他多年的习惯嘛,这要他以后如何抓『药』。
“你给我物归原地!”苏山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道。
“苏大夫,你就放心吧,这以后抓『药』的工作归我了,不碍事的。”田荷花安慰道。
怒极反笑,苏山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行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老夫这里不收无用之人。”
苏山第二关考验田荷花的便是切脉,哼哼,他就不信难不倒区区一个小姑娘了。
苏山盘膝而坐,和田荷花之间以一帘隔之,三根银丝从布帘下穿过,一端系在田荷花的三根手指上,另一端被固定在苏山一方流云飞秀最新章节。
苏山以银针在三根银丝上拨弄,银丝微微震动,顺着银丝传到田荷花纤细白皙的手指上。
田荷花敛眸感受从银丝上传来的波动,“气血两虚,阴虚偏甚,气虚则输出量少,加之血虚脉失血充,则脉细如线,谓之细脉。”
“脉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来大去长,谓之洪脉。”
“端直而长,挺然指下,如按琴弦。主肝胆病、痛证、痰饮。气机不利,肝失疏泄,脉道拘急而显弦脉。病则气『乱』或痰饮内停,致使气机输转不利,谓之弦脉。”
……
虽是望不到帘内苏山的表情,但是想必好不到哪里去。
田荷花问:“苏大夫,可好?”
“你学医几年?”苏山终是正儿八经问了一句话。
田荷花口中也不复玩笑之味,“小女子姓田名荷花,久闻先生大名,不胜仰慕,顾自此来拜师学艺,学医六年有余。”
“你这医术还需拜我为师?我看你是怕人家的小医馆装不下你这座大佛。”要不是听田荷花的语气诚恳,苏山还以为她是来踢馆子的。
看她星眸皓齿,肌肤赛雪,眼眸清波流转,是个灵气之人。
“我是想来你这里图个清静,图个偷闲,每日帮你捡捡『药』,是个不累的活。”其他医馆一般人手已够,都有『药』童抓『药』,且薪酬不是很高,也很忙,来苏山这里当『药』童是个清闲的活。
更重要的是来苏山这里看病的都是重疾,她兴许能帮上一二,苏山毕竟是经验丰富的神医大夫,非徒有虚名之人,学无止境,她也能够学到不少,田荷花并不认为自己的医术有多好。
她也没必要去抢他人的饭碗看寻常小病。
苏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再诊一脉,我考虑考虑。”
田荷花点头,突然脸『色』一变,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苏大夫,可是恶趣味十足啊。”
“阳事不举,或举而不坚,面『色』苍白,形寒肢冷,头晕目眩,精神不振,腰腿竣软,舌淡苔白,脉沉细,若兼心脾损伤者,则有心悸胆怯,失眠等证。”
田荷花坦坦『荡』『荡』的说出这阳痿之症,倒叫苏山落了个不自然。
他一生识人无数,也曾见过塞外彪悍豪爽的女子,江南婉约温柔的女子,像田荷花这般怪异的却没见过。
半晌,布帘那边传来声音,“既是大夫,便难免会与尸体打交道,尤其是我这里,有时候送来的已经是死人,你虽是出言胆大,但毕竟是女儿家。这样吧,你若是能够今夜子时去义庄搬具尸体过来,我便不再为难你。”
“好!”
听到田荷花毫不犹豫的答道,苏山猛地掀开布帘,惊问:“你可听清我要求了?”
而后兀自坐了下来,“我这话明明是要你知难而退。”
“我知道啊。”田荷花冲着苏山眨了眨眼睛,语气轻松道。
苏山便不再言语了,他只当是田荷花夸了海口,这里答应的轻松,真到时候恐怕会吓得不敢去了,毕竟连男子都不敢去,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又怎么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