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田坊归属内廷,外臣不可染指。”皇后也对太子意图干涉悲田坊事务心生不满。虽然两人不满的原因不太一样,但,无所谓,知道天后站在我这边就够了。
天后为天皇更衣后,呆呆的坐在榻边,不胜忧愁。天皇知妻子有心事,忙体贴询问,“弘儿是体谅那些穷苦百姓和募兵,可那些娘子是内廷资助养大的,总该顾及顺顺的意思。那孩子担心她们所嫁非人,跑妾身这哭诉半日,实在让人心疼。”
“自家姊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闹僵?”
“弘儿这孩子怎样都好,就是认死理。自从顺顺接手悲田坊后,弘儿就对他长姊整日‘抛头露面’十分不悦,后来放贷一事,更是对顺顺颇多成见。也怪妾身,不放心他独自处理政事,总忍不住多说几句,他觉得束缚掣肘也是有的。顺顺所为都是妾允准,她又向来同妾亲近,倒是妾连累她为太子所恶了。”天后看似豁达的轻笑,依靠在丈夫怀中,“罢了,孩子大了,父母就该放手。就随了弘儿的意,妾身就安享清福。”
天皇若有所思,“弘儿此事确实有欠考虑。让他们俩把话当面说清楚,各怀心事,反损姊弟情谊。不过她既不愿弘儿的提议,那些娘子何去何从,总该有个说法。”
“儿斗胆提议,许其自谋生路,自决婚姻。”李下玉不顾众人千奇百态的目光,继续说到,“儿的意思并非是内廷外朝当甩手掌柜,不管生死。她们都是由宫教博士教导而成,均有一技之长,或刺绣,或诗书,或医理,或乐舞,只要有机会,怎么不能谋生?”
“去哪谋生?平康坊还是教坊司?”李弘下意识的挖苦,让李下玉险些暴走。要不是因为他是太子,我俩指定要打一架了!“擅长医理的自然是去医馆学做女医。能读书识字,会女工乐舞的去给富贵人家的娘子做个塾师不可以吗。再不济,沿街叫卖、洗衣做饭总可以吧,做个小本买卖,给别人家做个帮工,怎样没口饭吃。何必委屈自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儿斗胆谏言,可由内廷主持考核有一技之长的女娘,评定等级,记明专长。凡认定合格的女娘可凭此证明去往各户做闺塾师。请户部官员加强监管,严禁有人以性别为由,拒绝女子租赁房屋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