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个人住,但叶雨的房子的确够大的,足有二百多平米,四室两厅家具齐全,灯饰,地毯,家电都是高档货。
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灵犀想起了自己住的那三十平米的,扔满了空酒瓶和方便面盒子的,又脏又乱的狗窝。
“沙发上坐会儿吧,饮料柜里什么都有,随便拿。”叶雨说着,将挎包放好,径直走进卧室去了。
灵犀坐在沙发上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索然寡味的站起身,开始仔细参观叶雨的家。
居室里的一切都很符合叶雨的行事风格,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井井有条,简单,实用,便捷。
毫无疑问,如果将来叶雨真的做了自己的妻子,她将是个非常棒的贤妻良母,自己那暗无天日的凌乱生涯,从此将一去不复返。
这样想入非非的,灵犀缓步踱进了小客厅。
然后,他立即被一件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画。
是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很有个性的素描。
画的的内容非常简单,通篇和墙壁融为一体的灰黑色背景,正中央部分画着一只硕大的眼睛。
这只大眼睛是如此的逼真,有着一种无比清晰的立体感。仿佛那不是画在平面上的画儿,而是镶嵌在墙壁中的一只真实的眼睛。
清晰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瞳孔。
灵犀走到这只大眼睛前,一动不动的着它。
眼睛也在一动不动的着他。
于是,双方就这样长久的对视着。
如果以镜头的形式来记录此时的情景,就是一个人傻愣愣的着一堵墙,而且很专注很痴迷的样子。这情景起来,真的让人感觉有点诡异,又有点滑稽。
有那么一瞬间,灵犀忽然觉得,这只眼睛就是叶雨的。
美丽,深邃,神秘,带着某种奇特的磁性,像深不可测的漩涡一样,随时都能将自己吸引进去,然后,销声匿迹。
灵犀甩了甩头,将自己这种感觉抛到九霄云外。
这只是一幅画,只是一只用画笔勾勒出来的眼睛。
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自己在面对它的第一眼觉得神秘,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有点让灵犀觉得不甘心的是,他发现自己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无法找到一种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这只眼睛的目光。
上去很温和,仔细又有点诡异,再仔细,又觉得其实黯淡无神。
总之,自认为舞文弄墨才高八斗的灵犀,在汉语的词库中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它。
“喂,你傻站在那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叶雨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将灵犀从遐想中猛地拉回到现实,把他吓了一跳。
“这是你画的?”灵犀指了指墙上的大眼睛,问叶雨道。
“对啊。”叶雨走过来,递给他一罐啤酒,不以为然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灵犀拉开易拉罐的盖子,又瞥了那只大眼睛一眼道:“画的真像。”
“像?”叶雨笑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不是画,而是一只真实的眼睛,你会怎样?”
“我会说你蒙不了我。”灵犀喝了口啤酒,笑道。“谁的眼睛会这么大?泰坦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