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别听你妈的,迷信封建。”林姥姥信基督,南惜以前还在她房间里看到过一本圣经。
在九十年代的农村也算是另类的一个了。
“我小时候就天天捧着我家嘉言的脸夸他,现在也没见他长残哪,你看多好看。”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外婆此刻也说不出口了,毕竟确实没有什么比林嘉言更有说服力度的话了。
南惜也顺着林姥姥的目光看过去,小舅舅此刻正半蹲在池子边洗菜,笔直修长的腿此刻微微踮起,重心全部在右脚,身子也微微前倾,在余晖的烂漫下仿佛踱了一层柔光。
有些人注定是人群中的焦点,哪怕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
“惜惜这回儿见到嘉言不哭啦?昨天听说都哭晕过去了?”林姥姥自然也听说了传闻,不过她只是觉得新奇,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
书岚只得又将昨天的事解释了一遍,又道:“刚才嘉言还抱过她呢,语桐和云深在我睡着的时候,将惜惜抬着往外边走,还好碰到了嘉言,不知道等我醒了,惜惜被卖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书岚没有说过这件事,外婆也是第一次听,吓了一大跳。
“那惜惜没有磕着碰着吧?”外婆连忙问道。
书岚摇摇头,“我检查过了,这孩子身上也没有青紫的地方,应该是没有事,也不见她哭,只是不知道语桐和云深是怎么把人抬到坡下去的。”
“都抬到坡下啦?”林国溪拔高了声音,满是不可置信。
“家里那么高的门槛,他们是怎么抬的?”
外婆不放心地要再检查一遍,林姥姥却已经开始动手检查了。
“孩子身体柔软,有些伤口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这语桐平时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怎么带着弟弟瞎胡闹。”
林姥姥忍不住说了一句。
“语桐才多大,她能知道什么,只怕是当惜惜是布娃娃,想带着她去玩。”书岚虽然也担心南惜,但是这事儿如果要全怪在语桐身上,那也不至于。
毕竟如果不是她睡得太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南惜感觉自己就像是煎饼,还是加了好几个鸡蛋的煎饼,此刻被翻转过来,又折过去,差点没将中午喝的奶都吐出来。
“呀,惜惜的背怎么这么红?”林姥姥将南惜的衣服撩起来,尖声叫道。
南惜不由蹙了蹙眉,这事儿只怕不会轻易了了。
“是,这也太红了,肯定是语桐和云深抬着她的时候磕着碰着哪里了,这孩子也不哭,真是造孽。”
外婆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正在厨房忙活的外公与林姥爷也都闻声过来,见南惜背部红肿一片,纷纷蹙眉。
林姥姥干脆直接喊院子里的林嘉言,“嘉言,嘉言,去请村里的长生过来看看。”
林嘉言自然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只是晃了一眼南惜的背部,就被那一片红肿刺着了眼,拔腿就往外。
林国溪不由也跟了上去,“慢点慢点,我跟你一块去,这会儿他不一定在家。”
“那他在哪儿?山上采草药吗?”林嘉言的声音里满是焦急,还夹杂着一丝不可察的燥。
“有可能,你去山上他常去的那片看看,我去他家。”林国溪也拿不准,只能分开行动。
林嘉言点点头,掉转了方向又开始狂奔。
小舅舅平时便引人注目,又是干完农活回家的傍晚,如此一番狂奔自然引得人纷纷侧目。
不过他一时急忧,顾不上别人的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