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爷爷那个人的脾气,我也说一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扶龙经这本书我都是从别人那边听过来的,对于杨家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家先人,甚至可以说,洛阳杨家我最近才刚有耳闻,至于杨开山,杨家家主?恩怨什么的,你不说我爷爷从没对我提起过。”我没有明确表示我对这些有兴趣,但是我想宋公明应该听明白了,我想继续说下去。
“杨开泰老先生真的是我辈都要敬佩的人,这才是真的淡泊名利。”宋公明说道。说完,他再次沏了一壶茶,开始慢慢的说了起来。
我太爷爷杨公录有三个孩子,杨开封,杨开泰,杨开山三兄弟,我爷爷排行老二,排行老大的是杨开封,杨开封在年少的时候就失踪了,具体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家里上一辈儿人,就我爷爷跟杨开山两兄弟。
我爷爷那样脾气的人一般都很受长辈的喜欢,但是我三爷爷杨开山就比我爷爷要圆滑很多,我爷爷更喜欢帮穷人办事,他认为学道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谋福祉,只要人善,或者说不是十恶不赦,就有求必应,如果说是恶人,那不管给多少钱,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会帮忙,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而杨开山却喜欢结交达官显贵,对穷人不屑一顾,这两兄弟俩其实走的是两个极端,所以说当年在杨家这一代选出一个继承人的时候,家里的很多人偏向于我三爷爷杨开山。
为什么呢?因为我爷爷这个人,给人堪点阴墓阳宅,不图什么回报。
但是杨开山则不然,他是一个真的把杨家的家业发展壮大的人。
后来很显然我爷爷杨开泰更合我太爷爷的胃口,在我太爷爷临终前,把杨家给交代给了我爷爷,很明显,我爷爷跟我太爷爷两个人算是一类人,而杨开山在我太爷爷看来,无非就是小聪明多点,杨家可以短暂的兴旺,但是杨家如果交到他手上,就会很快败亡。
当时因为选继承人的问题,杨家差点闹出分裂,但是后来还是我太爷爷力排众议一定要把我爷爷推上去,就这,我爷爷还不肯,因为他不好名利,家主之位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甚至有了还是压力。
最后,我太爷爷还算是求着我爷爷当了这个家主,底下的人当然不服气,当时我太爷爷就说了一句话,这十五年,杨家家主就是杨开泰,十五年后,如果杨开泰不干了,那才能杨开山来。
“后来呢?”我问宋公明道。
“后来你爷爷就被迫害,去了三里屯。这一辈子都没有回来。可能他对他亲弟弟祸害他的事情,一辈子都没有释怀吧,所以他没有回来。”宋公明道。
“我爷爷去三里屯,是因为破四旧,他是以封建残余的身份被流放到农村去的,那时候杨开山恐怕也自身难保吧?我好歹上过大学,对那段历史还是了解的,你说谎可以说的圆满一些。”我说道。宋公明说别的我信,说这个我真的不信。
宋公明忽然笑了起来,看着我,笑的很放肆,如同在笑一个傻子。【ㄨ】
“好笑吗?还是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我道。
“破四旧就是一个笑话。”宋公明道,说完,他又说了一句:“一个迷信风水之力,出门都要找高人指点的人毁掉天下的道观,你不感觉这是个笑话?”
“他其实自己十分迷信风水,不管是当年去延安还是后来的定都北京,都是在风水上极大的说法的,甚至说高人曾经给他批示过一卦说他一生不能离地,离地则有血光之灾,所以他一生坚持不坐飞机,唯一一次坐飞机还是重庆谈判去不得不坐,就这,还是采的家乡土堆砌在飞机上,这样也算是脚不离地,至于其他的事儿更是多的数不胜数,这样一个人来破四旧,这跟秦始皇当年的焚书坑儒有何两样?而且我跟你说,所谓破四旧只是破掉老百姓的旧,有些东西他们信,他们知,才不愿意天下人皆知,这就跟扶龙经一样,为何杨公要有杨公风水和扶龙经两本书?天子风水术,只能天子知!”宋公明道。
“这跟我家的事儿有关系吗?我爷爷当时的确是被打倒,这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道。
“当年那破四旧,动了一些东西,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动,这些都是秘密,我可以跟你这么说,宋家在那一次虽然有受波及,但是影响不大,你敢说宋家不算四旧?宋家都能安然无恙,更别说是杨家了。”
“其实破四旧的时候,对你杨家也是一个机会!破四旧毁了杨开泰,却成全了杨家!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大家才知道杨公录的高瞻远瞩,那时候,就连我爷爷都要自叹不如。”宋公明道。
“什么?”我问道。
“你爷爷一生只为天下苍生谋,为穷苦百姓谋,后来得天下者,不就是当年的穷苦百姓?杨开山为那些达官贵人谋,十五年前的达官贵人,在那时候,可不就是被打倒的地主残余,或者是反动派?所以在天下易主之后,当时有很多人来拜会你爷爷,杨家那时候风头无二,谁敢动?”
“所以说,让你爷爷一辈子凄苦的,不是破四旧,而是杨开山,就在那时候,杨家发生的大变故,具体什么变故不详,外人不知道,后来你爷爷杨开泰就被下放农村,而杨开山成了家主,但是宋家要多少知道点内情,正是杨开山逼走了你爷爷,甚至让你爷爷生不如死!”宋公明道。
宋公明的话很有说服力,我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是如此。
想一下我爷爷一辈子过成那样都被嘲笑,他甚至还说有人逼迫他,不允许他离开三里屯,难道逼迫他的人,正是他的亲弟弟杨开山?
“就算我现在想,想夺回来,但是这东西不是搞笑吗?我爷爷已经不在了,就凭我?”我说道,不得不说,我现在真的是有点动心了。
“时代虽然变了,但是这些家族还没变,还保持着原来的传统,家族内部的事情家族解决,当然,你现在去杨家说你是杨开泰的亲孙子,这屁用没有,说不定人家直接把你打死了,现在这不是有我吗?当时你爷爷出走的时候,杨家大部分人虽然拥戴了杨开山,但是还有一部分支持你爷爷的人都脱离了杨家,而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是杨开泰的后人,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年轻人我不敢说,那些还健在的老人,定然还当你是杨家嫡传。”宋公明一看我动心了,都有点双眼放光。
“那时候,我带着那一批杨家人以嫡传子孙的名义回去,争夺家主的位置?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呢?我带人闯过去?”我看着宋公明道,时代变了,我感觉这个人有时候,像是活在古代,比我还不现实。
“夺那家主的位置有什么用?杨家的发迹就是靠的天子风水术扶龙经,只要偷出来那本扶龙经,那时候还愁没有地位?”宋公明嗤之以鼻。
“感情你说了半天,就为了让我去偷东西?”我看着他,只感觉有些搞笑。
“扶龙经是杨家的绝密!除了家主之外,一般的杨家人绝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是个例外,他绝对知道。而最重要的是,他认你!”宋公明双眼放光。
“谁?”我也来了兴致。
“八岁开始跟这杨公录,跟你爷爷是拜把兄弟的外姓人,却看管着杨家的藏经楼,外号经奴的他,没有名字,别人叫他弯背老六。”宋公明在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双眼迷离。
“弯背老六啊,左手刀,天下无敌。”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