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原府,王禀奉为上宾。∮,又对全城军民传话,言抗辽英雄武祝山的后人来此与军民共同守城。一时间城中士气大增!王禀先将武天赐四人安排在府衙住下。秦幽兰向王禀言明孩子的事情,王禀便命人查到孩子下落,原来是被阳曲客栈老板一直抱着抱来了太原府。但此时孩子的生母何雨已死,孩子饿了许久,一直苦恼,好在近期城中的赵家媳妇生产,便将孩子送了过去,暂将孩子安置在了那里。
后,王禀便带出去到城中巡查。此时也已经三更过后,但全城军民似乎都没有休息。陆元展叹了口气,道:“战争了。想不到,我们还是卷入了这战争!”秦幽兰一直以来话都不多,但这次突然道:“你什么意思?”陆元展一愣,看了看秦幽兰,道:“大哥,何雨姐究竟是谁?”武天赐道:“你这是什么话?”陆元展道:“她绝不是何雨姐!但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一摸一样的两个人,除非是孪生姐妹!”武天赐道:“你别胡说!”秦幽兰道:“我也觉得她不是何雨!武天赐,那日在何雨坟前,她诈尸我就觉得奇怪!”
陆元展见武天赐不愿多说什么便道:“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已经死了!”秦幽兰道:“你说我们还是卷入了战争,是什么意思?”陆元展道:“我早就知道太原府被金军团团围住,可王右迁跟何雨却还要来此。我想他们必是有办法进入太原府。当时我觉得何雨姐很奇怪,似乎对于进入太原府这件事情很有信心!因此我就想跟着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来时却听说金人撤了!”
“这件事情我也觉得蹊跷。”王禀突然在外面道,不多时,王禀进来,道:“上个月,我们是城中无粮草,本就要全都饿死了。但也奇怪,突然就刮起了南风,你们也知道,这个时节都是西北风,哪有南风,可这偏偏就来了南风。不仅仅如此,刮起南风之时,又来了援军。这才解了围。”陆元展奇道:“我也挺百姓说起过援军的事情,可皇帝软弱,既然已经下旨割让太原,又怎么敢派援兵?”王禀道:“这是其一,不过可以解释,周边或许是有仁人志士自发起的抵抗。但更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回来。金人撤走之后,我派人到北边去调查,也没有找到一具尸首。”陆元展道:“不见尸体?莫不是突破了金人队伍。绕到他们后面去了!”
王禀道:“后来就传言,说是神庙守护者王越王半仙撒豆成兵,救了太原府!”陆元展道:“这是无稽之谈!”王禀道:“我是不信,沥血沙场,岂有这神神鬼鬼之说,但那些人离奇失踪,这倒是令人费解!”话音未落,只听外面有兵士道:“张大人回来了!”王禀大喜,道:“好!”便出去迎接,武天赐等人也跟着出去了。只见张孝纯身上尽是血迹,身后跟着的一百多人也皆是如此。王禀道:“永锡兄弟,你……”陆元展方知这张孝纯字永锡。张孝纯道:“正臣,乡亲们都安顿好了?”王禀道:“安顿好了!都安顿好了!永锡,我来跟你介绍,这位是当年抗辽英雄武祝山的后人,武天赐!”张孝纯见武天赐,虽然心中知道当年武祝山抗辽之事断然不能与今日之局面相提并论,但有仁人志士来此,也聊胜于无,便道:“好!有大英雄的后人来此。太原可守,大宋必胜!”下面那一百多弩兵听了,也是异口同声喝道:“大宋必胜!”张孝纯道:“你们是我大宋的勇士!有你们在,大宋无忧!”
随后让他们下去休息,张孝纯一路奔跑,有些脱力,王禀便扶着他进了府衙!张孝纯还笑道:“这府衙如今都成大将军府了!”王禀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能笑!”张孝纯道:“刚刚兄弟们在场,我不便多说!恐怕你我都要做好殉城的准备!”王禀道:“你我没有跟着童贯那厮逃走,那时候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陆元展道:“大人,难道没有把握守住吗?”张孝纯道:“这位小兄弟是谁?”王禀道:“这是陆元展,乃是杭州前任知州的下属。”张孝纯一惊,道:“杭州知州?”王禀道:“就是王越的弟弟。刚刚衣锦还乡。不想被吴德那厮当做叛贼处死!”张孝纯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吴夫人说他畏罪自杀!”陆元展道:“大人,依您之见,还能守多久?”张孝纯叹道:“如今城中仅存十日粮食。朝廷又不可能再派援兵。”武天赐道:“不如去夺金人的粮食!”陆元展道:“大哥有办法?”武天赐摇摇头,道:“你也没有办法?”陆元展道:“如今是四面楚歌,城中人一旦出去。便是必死无疑!”
这时又一兵士前来报告战况,道:“大人,金人已经攻入阳曲县,但在那似乎有咱们的人与他们开战,如今已经被团团围住!”张孝纯惊呼道:“咱们的人?”王禀也是一惊,道:“阳曲县的百姓?”兵士道:“看不清,但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张孝纯道:“是他们!”王禀惊问道:“是谁?”张孝纯也来不及说此事,立即下令集结三千人。王禀道:“永锡,你不能去了,这次我出去!”武天赐道:“我也去!”柳莲惊呼道:“大哥!”武天赐道:“元展,照顾好她们!”
兵士正值集结,张孝纯道:“适才我率领兄弟们去增援石岭关,路上就听说石岭关已经被攻破,却有一群江湖人士在途中阻截。我是跟他们一同将金人逼迫回的石岭关。”王禀道:“那后来呢!”张孝纯道:“后来我要他们随我回太原。可他们说还有别的事情,就拒绝了!”王禀道:“那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他们带回了!”便与武天赐一同走了!等队伍集结完毕,便赶去阳曲县!
到了阳曲县,只见县中处处是杀声。金人派入几千骑兵,但在这里房舍众多,骑兵根本没有作用,只得下马巷战,但一对一的打,又不是那些江湖人士的对手。如此便被打的晕头转向,死伤百来人,此时又见宋人带兵杀了过来,便都撤了出去。王稟乘胜追击,又斩杀千余人,四下寻看一番,缴获了五百多匹马,王禀大喜,命兵士将马匹带回去!那群江湖人士也都从各个巷子里出来了。武天赐远远看去,领头的是几个老者,乃是是尤玄礼等人,后面还跟着张谢两家的人!武天赐便缓缓退到了队伍中间。
王禀上前道:“诸位侠士武功高强,王禀佩服,如今家国蒙难,诸位侠士不如来我太原府中,一同驻守!”尤玄礼道:“我劝你尽早率领百姓逃离,太原如今已是孤城。不出一个月,只要金军大部队赶到,必会被攻破。届时受苦受难的还是城中百姓!”王禀大怒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尔等自便!”张轩贵听了此话,道:“你说什么!”谢贤出来道:“正臣兄弟,可曾还记得我谢贤?”王禀仔细一看,见他样貌,道:“你是谢家堡堡主?”谢贤道:“王大人,您又何必为了忠名而害死全城百姓!”王禀道:“我等忠于大宋,忠于天子!”尤玄礼道:“那为何抗旨不尊!”王禀道:“国家昏乱有忠臣!”便率领城中兄弟回了太原!
这一战可谓是大获全胜,但王禀依旧气冲冲的回了府衙。将适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孝纯!张孝纯哈哈大笑,道:“正臣兄弟,你不该生气。我们未损一兵一卒,便得了五百多匹马,这不是大获全胜吗?”王禀听后,哈哈大笑,道:“说来也是,要是在平原上冲杀,金人胜我们十倍,若说是巷战,我们胜他们十倍。如今有了这五百匹马,都宰了吃了,也够全体军民坚持半个月的!只气那谢贤贪生怕死,不愿来此与我等共守。”
张孝纯道:“他们有本事,留得有用之身,或许是对的!”这时又有兵士报告东城遭到金人攻击!张孝纯留下一百士兵在此巡查,便带着兄弟们往东侧城墙增援。
武天赐陆元展也跟着过去,站在城楼上,只见下面金军帐中灯火通明,帐外乃是万余金兵,张孝纯看了看城墙上摆放的土块,道:“不够,这不够,再去做!”便传令一千军民制作黏土块,陆元展道:“怎么不用石头?”张孝纯道:“这城中已经挖不到半块石头!就只能用粘土和水。”王禀道:“不如把府衙拆了!”张孝纯一愣,随即道:“好主意!”王禀便从制作黏土块的一千人军民中支出一部分去拆府衙,未等把拆下来的砖石都搬上城墙。金军便已经开始进攻!这时又见西侧烽火燃起。张孝纯大惊,道:“西面哪来的人?”正在下面搬砖的王禀扔下手中砖石,便带着弟兄们去那边增援。路上遇到一兵士,报告道:“西侧城墙被挖开了!金人进来了!”王禀道:“过去跟他们拼了!”来到西城,但见城门旁边被挖开了一个大洞,周边围墙下面也被挖出好多洞来。金军兵士源源不断的从洞中涌进来,皆是奔着城门而去,准备从里面把城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