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状元无论如何不肯出仕为官。”
“柳大人劝了许久,但似乎状元心意已定,愿回乡里执掌乡学,为国家……”
顿了顿,薛从安似乎是回忆了一下宋桃的言论,才把原话复述了出来。
“输送人材。”
“输者,转运也,材者,木秀之可用也,宋状元的遣词,的确有意思。”
三人同到御前,基本上话就交给薛从安说了一个,不管天子到底对薛从安是个什么想法,但至少从明面上说,是对他最宽容的一个。
天子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惊讶。
“是不愿为官,还是不愿留京?”
薛从安摇摇头。
“回陛下,是不愿为官。”
柳青阳赶紧打蛇随棍上。
“微臣和薛大人都问过,实在不愿出仕。”
辛辕最后一锤定音。
“臣也这么认为。”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谁都不会那么傻,去提醒天子这个丢脸的事儿。
“如今开科多取京中国子监与太学所送之人,地方州学维持得也很辛苦啊。”
天子悠悠开口,似乎是真的没想起来自家闺女刚刚被甩了。
薛从安便一本正经地和天子开始讨论有关于引起这种现象的种种原因。
“或许陛下可以听一听状元之见,如今现状该如何解决。”
太学与国子监收的都是官员之子,朝中派系争斗也是十分明显,虽然对于易北的龙椅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地方州学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人人皆以京中学府为荣,地方乡贡则出头无望。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宋桃这样走狗屎运,得天子钦点,一步登天的。
易北看了薛从安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为时过早,即然现在不愿出仕,那便等他能熬到再进这金銮殿时,再来和朕说这个问题罢。”
薛从安实在是说宋桃好话说得太多了,多得很有些反常,按理说自己这位左膀右臂不是这么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若真是大才,乡野之间也能闻名,既然能金榜题名,那么,从什么位置他都可以再来一次,爱卿应该有信心。”
柳青阳偷偷扯了扯薛从安衣角,提醒他适可而止。
天子这是很明显不想再提这个人的意思。
至于是否生了气,他也看不出来。
“状元既然点了,这个名头朕给他留着,至于其他的,你们看着办,能给方便的地方不用太为难他。”
天子一锤定音,敲定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