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立刻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炸了炸了!我就说迟早会炸的!”
“这都不错了,这可是我这些年见过坚持最久的剑气。”
李慕弦心道不好,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唤他:“慕弦!”
云随鹤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眼下情况危急,他显然是没多想,直接喊了出来。李慕弦蓦然一怔,心弦微微一颤。
下一秒就听背后传来破空之声,李慕弦条件反射抬剑去挡,利箭正中剑身,“砰”的一声脆响,箭支被撞偏擦着他的侧脸掠过,留下一道血痕,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场下传来藏剑弟子的声音:“本场结束,冰鲸毒获胜。”
“师弟?师弟,没事的,冰心本来就不好打。”云随鹤倚在门边,敲了敲紧闭的木门。
门里一片安静。
下午比试一结束,李慕弦便阴沉着脸回了房间,把自己关了近两个时辰,谁说也不应声。
云随鹤知道他心气颇高,此番受了打击定然心中不快。而且之前两人也谈过怎么对付冰心,他素来喜欢挑战,肯定是存了要打赢冰心的念头,不成想对方却留了一手,占了上风。
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打算将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什么八卦的时机晚了,或者山河下歪了。可李慕弦根本不听他说,径直回房去了,还说想要一个人静思,他也只能止步门前,在西湖边散了会步才回去。
不过这静思的时间也太久了。
里面不出声,他担心师弟因自责而心情低落自我折磨,又存着私心希望这时候陪在李慕弦身边的是他自己,便对着门道:“师弟,若你不答……我便自行进去了。”
还是无声。
他只好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然而屋中却没有人。
云随鹤愣了半晌,猛地意识到什么,转身往山庄外走。
钱塘江边的酒馆里。
温梨洲一拍桌子,转头对伙计喊:“来两坛女儿红!”
喊完便回过头,对坐在对面的蓝袍道长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玩得痛快点,回了华山就喝不到了。”
这人气势汹汹推开自己的房门把他拉到这里,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管伙计要酒,看上去是恣肆惯了。
李慕弦道:“我不会喝酒。”
温梨洲从伙计手中接过两坛酒,又要了两个酒杯,说道:“我原来也不会,多喝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