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怎么办?”欧阳决急躁地来回踱步道。“死活都要搏一回,也不一定是我们输,卡尔你说呢?”娜娜说道。“搏是要搏,我担心的还有一件事。”他站起身,蹲在壁炉前,替里面多添些木柴,红彤彤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我怕狄克会单独行动。”“不会吧?”欧阳决惊了一下,险些将手中的茶杯翻倒。卡尔转首,脸色凝重道:“因为悠的关系,他很可能认为这是他和安德鲁两人之间的事情,而且我有预感,在他被抓的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不论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所以我觉得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欧阳决拍了一下额头,“那就麻烦了,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想跑,我们还能阻止吗?”“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卡尔重新坐回沙发上,十指交握,“我总觉得狄克不单单是想为了救回悠那么简单,更甚者……”他的停顿,让另外三人顿时提起了一颗心,“什么?”卡尔抬头,脸色阴暗一片,“他想杀了安德鲁,而且非杀不可,他身上的杀气就是这么传达的。”话落,三人都沉重得喘不过气来,不约而同地猛灌红茶。片刻后,阿洛拉开口道:“不要想那么多,最重要的是先让狄克恢复健康,其余我们再想办法。”她是医生,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以病人的健康为前提,只要不符合她的健康标准,就算他是狮子,她都会让他乖乖地趴下。“也对,或许我们也只是瞎操心也说不定。”卡尔觉得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我先去看看他,晚上的检查还没做呢。”三人看着阿洛拉走出客厅,同时莫名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一分钟后,他们便听到了阿洛拉的尖叫。狄克不见了!!!深夜时分,万籁俱静,寒风在树木间肆虐,每卷起一阵,都几乎能将空气冻结,冷,不言而喻。黑色的城堡被硕大的圆月照亮,宛如恐怖故事里的恶魔居所,迸射出一种让人不敢接近的煞气。守卫城堡的保镖手持枪械,在周围来回巡逻,黑色的衣服融入整个夜色中,唯有那呼出的热气,化为白雾在袅袅飘浮。在月光照不到的灌木丛中,突兀地,一双蓝色的眼睛泛起冰冷的光泽,冷得连刺骨的寒风都不及三分。狄克匍匐在半人高的灌木丛中,仰首看向灯火通明的城堡,那数量繁多的窗户上,反射出的每一人影,都让他感到焦躁。该死!她到底会在哪个房间?!他摸向腰间的武器,不算多,两把自动手枪,数颗手雷,还有烟雾弹,他知道形势艰难,每一步都要走得万分谨慎,每一颗子弹都要用在刀刃上。问题是他要怎么突破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数量有几十人之多,贸贸然冲进去,就算他可以力拼,但等武器用光的那一刻,他离死也不远了。他有些嘲讽地扯起嘴角,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真是要不得,他不该独自前来,而应该和卡尔他们商量对策后才来救她。但……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受伤,这本就是他和安德鲁之间的事,他现在只想亲手去解决它。他呼出一口气,谨慎地寻找着可乘之机,他的毒瘾还没完全清除,他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等待。猛地,他如黑豹般敏捷地蹿出,躲入一个死角,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在发光,像觅食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死角的尽头,有一盏路灯,由于这里接近弯角,灯下的守卫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像是尿急了,和同伴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来到死角的左侧,准备小解。黑暗中,狄克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等守卫拉下裤链的时候,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捂住那人的嘴,将他拖入死角的黑暗中。“唔……”守卫惊恐地看着离自己的鼻梁骨咫尺的狄克,他的双手被反剪,丝毫使不出力气,只能呜咽着想要挣脱。“别动,否则我杀了你。”冰冷的气息充斥着一股逼人的杀气,顿时让守卫噤声。“我只要知道安德鲁囚禁的东方女人在哪?”狄克扼住他脖颈使力一扣,在他嘴里塞上一块手帕。守卫被他扼得几乎翻白眼,呜咽了两声,意思是他现在没法说话。狄克冷笑了一记,“你不需要说话,你用手写就行。”说完,他拔出一把匕首,将守卫反剪的右手手指割破,然后扣着他的右手,放到墙上,膝盖用力一顶,守卫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写!!”他不会傻得让他有机会说话。守卫显然还想挣扎,但狄克的力气惊人,压制得他无法动弹,他的左手快被折断了。“你最好照着我的话去做,否则你的左手就会残废。”他像是在证明所说之话的真实性,将他反剪的左手用力一折。守卫立时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用力地点头,意思是他会照着做。“快写!”守卫点头,右手瑟抖地在墙上写下几个字,在他写完的当头,只见他脖颈用力一撇,咔嗒一声,全身无力地摔落在地上。狄克毫无表情地看着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守卫,拖着尸体,藏进灌木里,然后靠着墙角,察看刚才守卫巡逻的地方。他隐藏自己的身体,伸出一只手向另外一个人招了招。“干什么?”对方不耐烦地叫道。狄克还是招了招手。“切,真是懒人屎尿多。”他低咒了一句,然后走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狄克用同样的方式,拉进了死角。三分钟后,他同样被狄克扼断颈骨,藏在灌木丛中,不同的是,他被脱下了衣服。狄克依然冷酷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掏出微型手电筒,照向墙壁,然后很快关上,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时间,但足以看到灰黑色的墙壁上,有两排鲜血写成的字:三楼,左边尽头的房间。狄克眼露精光,满意地扬起笑容,两人写的是同一个地方,那么就不会有错了。他仰首看向城堡的三楼,眼里迸射出一丝火花,他死命地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够太过激进。没有片刻的停顿,他穿上守卫的衣服,将头发捋了几簇下来,将眼睛遮住。一切就绪后,他拿起守卫掉落的枪,插在腰后,将腰间的小皮包打开,取出里面的金属攀扣,以及粗麻细绳,将它们扣在一起。他看向死角上方,大概两层楼的高度,那里有一个凹槽,应该是排水用的管子,精光一闪,他将手中的攀扣抛掷了过去。”嗒“的一声,正中目标,狄克用力拉了一拉,发现攀扣牢牢地抓住凹槽,才放心地蹬住墙壁,攀爬而上,速度之快,可能连日本的忍者都要甘拜下风。接近凹槽时,他的大手用力扣住,翻身蹬上旁边的水管,然后调整一下呼吸,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体力还跟不上这种剧烈的运动。片刻后,他收回攀扣,然后继续往上爬,来到三楼的某个窗口,他侧头隔着半透明的薄纱,朝里看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保镖,他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美美地喝着。狄克轻叩了一下玻璃,然后攀住水管将身体贴在窗户旁的墙壁上,里面的保镖听到声响,疾步走了过来,拉开窗帘,发现窗外什么也没有,心下有些纳闷,便打开窗,想查个仔细。他刚探出头,便被狄克的手刀给劈晕了。狄克推开他,然后悄然进入房间,他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保镖,什么表情都没有,直接将昏迷的他的脖子一扭,清脆的骨骼发出折断的声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无知觉的情况下失去了呼吸。狄克眼中寒光萧瑟,他知道并不需要杀了他,但如果不心狠手辣,他就赢不了,为了救她,这是必须的,少一个人,他的胜算就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