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何物?&rdo;她也看着他的眼,心揪了一下紧紧地沉沉的,被他握着的手下意识收紧。
少昊有所感地含笑,眼里尽是柔情,&ldo;羽冠,当年你吻过的羽冠。&rdo;
被他一提醒,她立时想了起两百年前的事,红得不能再红的脸颊像是在烈火上炙热燃烧着,却不能自救,&ldo;我……我我不知。&rdo;
她惭愧地别开头却被少昊一指勾了回来,&ldo;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受罚。&rdo;
她蹙眉,想想自己许是犯了凤族的禁忌,两百年了都无人找上门寻她,他已或代她受罚,心一软便道:&ldo;什么惩罚?说吧。&rdo;
他嘴角上扬,是暖心暖情的笑弧,&ldo;旹儿,我这个人你可要好好记住了。&rdo;俊脸似轻轻在凑近她,&ldo;我此人最爱&lso;一报还一报&rso;……恩我可能不还,但便宜我必占。&rdo;
&ldo;嗯?&rdo;什么意思?什么便宜?
看着他放大的脸,她本能地想后退但被他扯住了。
&ldo;意思就是,你吻了我就算过了两百年,我也要还给你。&rdo;
他说过的,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不周雪落,吾唯念一夜寒。这句话当时说给那小仙听原想气气亓官傲人的气焰,却没想到是真正的心意。他做事为人总悠哉轻慢,游戏人间,身处中天那般尴尬的地位,虽年少有为但苦处无人知。多年来养成的心思念头百转难定的习惯,莫说旁人就连他自己也渐渐看不清自己的心。
只有她,只有旹姬,本来以为不过是个救过命要还人情的女子,竟不料被他藏在了最深处,她的笑和泪,即使一个眼神便足以牵动他的一切。
旹姬呆呆地看着他将薄软的唇瓣印上她的,愕然地不知该作何反应,&ldo;啪嗒&rdo;一声酒杯落了地。
他微地离开,却将头额相触,发丝在风中相缠,他身上的檀香混进她的衣香,&ldo;旹儿,为你一人,我等了两百年。&rdo;
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两百年想起来的是那个在山洞里温暖救助他的无名少女,是他在雪天回眸看见的那一抹孤单柔白,是他在帝俊跟前第一次争取自己意愿的坚持,是浛洸冰花飞舞下的盛装女子,是炎帝大殿里戴着他一串银珠链的帝姬,是一个月内任劳任怨随侍母亲在侧的女儿,是一个月后遭遇丧母剧痛的她……
&ldo;当父神提到联姻时,我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你,我告诉他我要神农帝姬。所以这一切会搞成这样,都是你隐瞒身份的错!&rdo;
他伸手将旹姬环住,额头还依着她,力道松松的却没放过一丝间隙。
她似已镇静的忘了要躲,半响才回过神,唇瓣悄抿,&ldo;你……你的意思是,你本来要娶的不是二王姐?而是……&rdo;我?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温和柔雅得融人心魄,俊颊如火烧起来,心跳得飞快若随时要窜出般不可自控,双手再忽的用力将她密密实实地拥在怀里,轻吻她的发,&ldo;等我,在昆仑等我。再难我都会带你走,让我把错误的路走回正确,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雪里了。等我,好吗?&rdo;
他的话渗进了神力,化为了银白光束的咒文漂浮在空中,旹姬蓦然抬眼发现竟是神咒!
君之一言乃九鼎,神之一诺必倾天。
他是在无言的发誓么?他这么一位神族之傲的人物竟立下如此不死不灭的神诺么,仅为了区区无名的她么?
旹姬颤声道:&ldo;这样的我值得么?&rdo;
少昊没有回答,代替语言的是他不曾放松过的怀抱。
她脑海里转过许多画面,昆仑学艺的岁月,西王母和天晷的期待,父神和母妃的坚持,王兄榆罔……王姐瑶姬!
怎么办,这是错的!他……抱着自己的他,是她的准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