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奴低声道:“西风公公在宫外候着您,让人托话进来,问您今日何时回去府里。”
沈无疾皱眉:“什么事?”
小宦奴道:“没什么事。”
沈无疾面无表情道:“没什么事问什么问。你回他,咱家这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去了。”
小宦奴便低着头出去了。
沈无疾却觉得自己手中的印顿时重了起来,眼睛盯着要盖印的文书,脑子里面却想的全是洛金玉。
他暗道,莫非是与洛金玉有关?可若是洛金玉有所闪失,西风必然会直接言之。那是为了什么?寻常西风不会特意来问这事儿,除非是帮洛金玉来问。
转而他又冷笑,心想,总不能是洛金玉盼着咱家回去!洛金玉如今定然巴不得咱家死在外头,省得玷污了他的清白。
小宦奴过了会儿,又回来,恭敬道:“西风公公道,失礼得道歉,逃避不能让干娘消气。”
“你让他滚!”沈无疾顿时大骂出声。
小宦奴低着头站在那,没动。
沈无疾瞪他:“咱家说的话,你没耳朵听是吗?”
小宦奴忙退了出去。
沈无疾捏着印思来想去,随手抽了一张白纸,拿着印在上面狠狠地乱盖一气,发泄完了,又悻悻然地暗道,老子若此时回去,见着洛金玉,能说什么?洛金玉此时定然憎我入骨,说不定见着了我,还会以为我又要对他下手,把他给吓着了。
别说逃避不能令洛金玉消气,想来便是跪在地上给洛金玉磕头,洛金玉也不定能消气呢!否则咱家便是跪着给他磕几个响头又何妨?
沈无疾越想越沮丧,出了好一阵儿的神,此时,那小宦奴又进来,道:“西风公公说,是干娘问他,您何时回去的。”
沈无疾一怔,忙问:“洛金玉问这个做什么?”
小宦奴道:“西风公公说,干娘没说是找您何事,只是问了那么一句。可是西风公公瞧着像是干娘要离府出走,他赶紧先让人暗中守着了,但不敢让干娘瞧出端倪,来问您的意思。”
沈无疾:“……”
西风在一炷香后,盼来了他的干爹。
他干爹面色沉沉,从他面前走过,看也没看他,便翻身上了宦奴牵来的马,一声不吭地就策马朝沈府去了。
西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