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没有再说下去,他不想吓着她。“殿下……”他语气隐忍地低声唤她,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凛凛诧异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即便光线昏暗,凛凛也能看见某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妖化时的状态甚至比那时更加恐怖。她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看过关于狐妖类的小说,可能也许大概,他说的没错——作为凡人的她可能真的会……正当她震惊之际,只听少年又道:“殿下,抱紧我。”凛凛被他紧紧抱住,脸埋在他迷蒙轻柔的银发之中,听到少年起初略有些克制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他身后的狐尾已经伸展到极致,蓬松的可怕,几乎要将两人紧紧包裹起来。少女莹白的指间缠绕了数根银发,像是无意识抓到的,她像一条被困在网中的鱼,弓缩着肩膀。窗外的雪已经停了,静谧的雪光落在她的颈窝,像一碗清酒。很快,这清酒就被煮沸了,被少年啜饮而去。室内的温度在攀升,她像极了不断飞向高空的热气球,头晕目眩,即将迎来爆炸。萦绕在耳畔的,是少年沉重的呼吸。他疯了一般重重吻上她的唇,唇齿间的满足感让他的精神愈发亢奋也愈发混乱。想要她。想要到要疯了。但是还不行。他的贪婪释放出更多暴虐的欲望,但面对着她时还是控制不住怜惜的爱意,他在控制和放肆间徘徊,直到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裙子已经完全不能穿了,皱巴成一团,腿上磨破了皮,一阵火辣辣的疼。虞景愧疚又爱怜地吻了吻凛凛的唇,“对不起殿下,是我失控了。”他想低头去吻她被磨破的地方,却被她伸手拦住,用被子一卷,钻进了被中。“我想先洗澡。”凛凛脸颊烫的不行,声音闷闷的。虞景将被子扒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半晌她的表情,确认她没有真的生气后,才弯了眼眸,愉悦道:“我去给殿下准备热水。”真实的他,到底有多么卑劣虞景准备好热水回来的时候,凛凛还躲在被中,只露出一张略带艳色的脸。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呼吸绵长,好像真的是累的睡着了。触手丝滑的锦缎下,露出一点少女莹润白皙的足来,五根脚趾圆润如珍珠,微微泛着点粉,指甲上豆蔻粉红,脚踝上红痣惹眼。虞景下意识伸手,把它握进自己的手心里,却觉得触手有些冰凉。虽然是冬日,但室内温暖如春,也不至于凉成这样。他拉开衣襟,把她的脚放在怀中捂着,直到变得暖和了,才拿出来打算直接抱她去沐浴。可那对足太过可爱,他看着它,忍不住想起在某些时刻,她舒服到脚趾紧绷成一条直线的模样,心中气血翻腾,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凛凛意识朦胧中,觉得脚踝上暖暖的,湿湿的,一睁眼就看见少年在吻她。她立刻缩回脚,瞪了他一眼。“折腾半夜了,还没够吗?”虞景把她连人带被抱在怀里,笑着说:“不够,只要是殿下,怎么都不够。”他意有所指,凛凛想起夜里他难以自制的癫狂,又是一阵脸热。她挣扎了一下,“放我下去,我自己走。”少年微微弯眸,“磨破了,殿下确定要自己走吗?”凛凛在被子中蹭了一下双腿,腿根那里果然还是很痛,便闭着眼睛不说话了。虞景抱着她进了浴房。冬日的浴房本该是寒冷的,但四周贴上了炙火符,还算温暖,水汽蒸腾中,虞景把怀中的少女抱进了浴桶中。浴桶的边缘有些凉,冰的凛凛猛地一缩肩。少女皱眉,“好凉。”虞景伸手把一块柔软的布巾垫在她身后的浴桶上,“这样呢?”凛凛靠在软巾上,觉得好多了。她闭上眼睛,脑子还有点昏沉沉的,任由热水没过她的胸口。袅袅雾气中,少女雪肤乌发,几缕调皮的发丝因着她身上的水珠贴在她的莹白细致的锁骨上。虞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长白有热泉,以后也可以在屋内引一方热泉进来,这样沐浴也方便一些,对她的身体也好。不仅是热泉,府邸也要按照她喜欢的样子来布置。他不介意为她打造一个最华美的囚笼,将她永远关在里面。想到这里,身体里的火苗又开始蠢蠢欲动。虞景伸手,勾起她鬓边的一缕黑发把玩。对上少年饱含侵略性的目光,凛凛有气无力地对他笑了一下。“别闹我,我头有点晕……”话还未说完,她就已经昏了过去。虞景的手一僵,下一刻,他颤抖着手指伸向她的鼻端……她的确已经靠着桶壁睡着了,他没有再趁机偷香,为她仔细清洗了一下就抱了出来。她好像瘦了许多,抱在手里没什么分量,远没有初见时的丰腴。那些随自己奔波的日子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连他激烈一些的动作都承受不住,难怪会昏过去。这样不行。虞景把她抱回到床上,擦干她的头发,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裙子。慢慢分′开她的双腿,刻意避开腿心,他看到靠近里侧的肌肤都被磨破了,红通通的一片。愧疚涌上心头,他不该如此失控的。他转身取来药膏,手指挖了浅绿色的膏体慢慢涂在伤口上,手指牵起一缕灵流,慢慢地为她疗伤。直到那一片红肿的皮肤恢复成原本白皙的模样,他才停下来。虞景把药膏放在桌面上,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凝视着少女沉睡的面容,虞景想了很多。他想今日,想明日,想将来,想如何与她背后之人争夺她。哪怕那是天,是操纵他命运之人。他没爱过谁,姬千凛是第一个。他初到大周时,不是没有女人对他抛出过橄榄枝,但那时的他只觉得恶心。只有她能让他发现这世间的美好。可大部分时候,她的存在,只是在不断地提醒他,真实的他,到底有多么卑劣。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他装可怜,装无辜,欺骗,卖惨,甚至作出一副温柔至极的模样,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她温柔且美好,愿意无下限地包容着他所有的不堪。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她离开。-凛凛是被香气扑鼻的饭香勾醒的,此时已近傍晚。她连续数日于战场和不周山之间奔波,很少会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大战虽然面临结束,但不周山由于缺人手,伙食还是以冷食为主,热食很少。三九寒冬吃生冷,想想她就觉得胃疼。乍然闻到久违的饭香,竟然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只觉身上清爽无比,连寝衣都换了。“醒了?来吃饭。”虞景正在布菜,小桌上摆满了碗碟和精致的菜肴,红的红,绿的绿,十分赏心悦目。还不待凛凛下床,少年就自己走过来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抱到了小饭桌前。凛凛受宠若惊。很快,她的目光被漂亮的汤盅吸引,白瓷上绘着活灵活现的小狐狸,汤盅的把手也是一条狐尾。看见小狐狸,凛凛想起了虞景为她断掉的两尾,她还没有找齐恢复他断尾的材料,但古籍上说,其中一种名为天心草的灵植好像就是生在长白……“殿下先喝碗汤吧。”思绪被打断,虞景已经掀开汤盅的盖子,把汤放在了她面前。凛凛垂眸看去,是一碗鸡汤。乳白的汤汁泛着金黄,有淡淡的药草清香,非常巧妙地中和了鸡汤的油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