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李承欢扬手打招呼,近了,便跳下马车,迎上前去。
“这下你可开心了。”盛海楼没什么好脸色。
“这是什么话?”李承欢不满道,“所有人都说我得罪了太子,以后没好日子过了,你倒说我开心?”
“他们懂什么?你哪里在乎什么官职,好不容易有个能逃出生天的机会,还不是从此天高任鸟飞?”盛海楼翻了个白眼。
李承欢眨眨眼,笑道,“嘿嘿,还是小楼懂我!”
“哼!你别胡说,我可不懂你!你是疯子,我是正经人。”盛海楼不苟同。
李承欢嘻嘻笑着哄了盛海楼几句,最后道,“此去淮州千里之遥,不知何时能再返京都,明年科考,定要登科。”
盛海楼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自当尽力,只是你此去淮州一行恐不太平,一定要多加小心。”说完从马上取下一柄银色长剑,“给你,防身用。从前不知你竟偷偷学了高深武艺,如今知道了,这柄剑与你倒也般配,便算我赠你的践行之礼吧。”
“那便谢了。”李承欢倒也不客气,拿了剑便抽出一截看了看,差点晃了眼,只见薄薄的剑身闪烁着幽冷而璀璨的银辉,十分夺目,想来能让盛家将这剑收了,必定不是凡品。
“这剑名叫皓月,乃是难得的宝剑,你可莫要随意丢了。”盛海楼叮嘱。
“小楼送的,我怎会如此薄待?必定好生养护。”李承欢指天发誓。
“他呢?”盛海楼见李承欢收了剑,突然问。
“啊?”
“你为他拼命,又因他而得罪太子,被贬离京都,他却不来送你?”
“……”
李承欢语塞,怎么说呢?他是一厢情愿,怎好让殿下为他送行?
“在外面呢,莫要乱说话!再说我区区翰林,怎敢让殿下屈尊送行?”
“哼!”盛海楼冷笑。
“好了,海楼,你快些回去吧,我也该上路了,让那么多人等在城门口也不合适。”李承欢忙叉开话题,打算跑路。
“行吧,你路上小心。”盛海楼气短,只觉得李承欢是鬼迷了心窍,那睿亲王哪里值得?不就是长得好看些?这世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他看着李承欢快步走回车队,朝他挥了挥手,然后钻进了马车里,看着马车渐渐驶入城门,随着长长的商队缓缓远去,直到消失了踪迹。心里却涌出一丝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