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又和庄晗哄了小肉肉一番,待他睡下,吴文轩坦白询问道:“晗晗,为何不问今日朝堂朕关押庄府一事?”
庄晗轻轻为小肉肉盖上薄被,看着他,小声道:“自古有‘后宫不得干政’,虽我是男子,但也算是颠倒了纲常,为皇上怀孕生子,从前顾虑太多,既然上天要我男身女命,我何不顺应天意,安安静静的在这后宫之中;庄家一事,本就是死罪,皇上不必顾念我的感受,只管按律例行即是。”
吴文轩听他这般言语,不由得一愣,继而心底泛起一丝心疼之意,拉过庄晗的手,沉默片刻,才谨慎道:“晗晗,朕,朕不会赐他们死罪的。”
庄晗心中一颤,手有些抖动,想从抽出手,却被吴文轩攥的更紧,抿了抿唇,轻轻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吴文轩缓缓将他拉至怀中,大手轻抚他的后背,道:“晗晗,对不起,原谅朕不能两全。”
庄晗低着头靠在他怀中,不说话。
许久,他才开口问道:“那谦儿是不是也免了死罪?”
“晗晗,那个人……”吴文轩欲言又止。
庄晗猛然抬头道:“皇上不打算放过他?”
吴文轩见他神色,把手放在他肩上,安抚道:“你放心,朕会一视同仁,不会难为他的。”
庄晗看了看吴文轩,垂下眼眸,心中却不确定吴文轩能放过庄谦。
过了两日,御书房里。
吴文轩正在桌案上认真道写着什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被绑着坐在椅子上的凌空说道。
吴文轩头也不抬:“你是朕的皇叔,朕岂能杀你?朕想和皇叔亲近关系,无奈皇叔总是躲着朕,所以朕只能将您老人家绑来了。”
凌空冷哼一声:“皇帝你又何必假仁假意呢?有什么话不妨明说,别卖关子。”
“好,皇叔干脆,那朕也开门见山。”吴文轩放下手中毛笔,抬头看着他道:“朕要你帮朕削藩。”
凌空皱眉:“我一出家人何来那种能力帮你削藩?”
吴文轩嘴角勾起,那是一种自信的微笑,他将方才自己写的东西,拿给凌空看,而后道:“明白了吗?”
凌空一怔,眉头深锁,而后哈哈大笑:“我为何要答应你?”
“你会的,要知道你做这么多,无非是因父皇当年将你的情人赐死,将你们俩断袖之事全部怪罪于他头上,使他不仅死不瞑目且死后还落了个坏名声。”吴文轩缓缓道。
凌空脸色立时煞白。
“你一直想恢复他的声誉吧?”吴文轩明知故问:“朕如果说,可以帮他恢复名誉,而且给他建一座墓碑,这笔交易如何?”
凌空目光冷峻,不说话。
吴文轩道:“皇叔你要知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你是想你的情人恢复名誉,还是要他背负骂名,你可想清楚了。”
“我……”凌空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他沉思着,昔日那人的音容笑貌,那人的温柔,那人死后的悲惨,还有那人为保自己名誉,甘愿牺牲自己的抉择;如果当日自己能勇敢一些,也许……
“皇叔,你想清楚了没有?”
凌空的眸子在闪动,抿了抿唇问道:“你真要帮他恢复声誉?你若诓我呢?”
吴文轩轻笑:“皇叔觉得朕有必要诓骗你吗?”
凌空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道:“好,那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吴文轩淡淡道:“暗中和我二哥他们勾结,用你的催眠术控制他们,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意图谋权篡位。”
凌空神色一顿,眯了眯眼道:“我明白了。”略顿轻笑一声:“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父皇削藩不成,今日你决心到挺大,只是不知能否成功了?”
“皇叔这就不用操心了。”说着一挥手命人道:“松绑。”
椒房店内,祈安把庄府的情况一一禀明于庄晗面前。
话说完许久,庄晗才开口道:“父亲他老人家在那牢里可受的住?”
祈安皱起眉:“回皇后娘娘,老爷子受的住,只是……”声音减低:“似乎对娘娘您见死不救,有些……有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