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死了,还有高成翰营里的那个小傻子,也死了。”
“谁?小何叁也死了……那营下还有几个活着的?”听到这话,明涛以为是陆青激怒了赵大,把东陆泽指挥司给屠了。
他手发着抖,一时间也忘了骂陆青意气用事,只是一遍遍重复地问着。
“不,是只死了他们两个,还有四个不想干的武人。”
“毒金,死了?”
“嗯。”
明涛话锋一转,突然笑出了声,“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去轮回路上找高兄弟了……”
岳伏看不到,但心知明涛的表情不会太好,便安慰了几句,“你也别太难受,听那杀了毒金恶贼的西土武人说,是何叁重伤了他,要不还没机会将那贼诛杀,他也算是替成翰报仇雪恨了。”
“我知道,知道……”
“为他们求些赏赐吧,吴落,葛晨,陆青……都是世家子,他们的身后名就劳烦你向圣上提一下了。”岳伏挂断了通话,明涛的手臂缓缓垂落,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驿站管事见状,也没索要那石头,退出了房间,把这里留给了明涛一人。
他走后,明涛放声大哭了起来,引得驿站的干事聚了过来,“都来干什么!还不回去干活,没什么热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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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时分,明涛出门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睛,把石头递给了守在外面的管事。
“多谢大人了。”
“生离死别,看开点就好了。”驿站管事接过通话石,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问题不大就走向了远处,监督那些干事工作。
明涛整理了一下仪表,趁着早朝,前往了北泽郡王府外。
直到晌午时分,白令恩才骑着一匹矮脚马晃晃悠悠地回来了,“王爷。”
“怎么在外面站着,屋里说话吧。”
画面一转,王府内,白令恩十分散漫地靠在太师椅上,明涛却是正襟危坐。
“不必那么拘谨,你和岳兄,替我摆了不少事啊。”白令恩开口,明涛没有应声,只是拿出了那封书信。
他一见信封上的封泥,面色忽的就变了,“这……从何得来?”
“二皇子处,他叫我移交给陛下。”
白令恩面色一冷,伸手吸过信封,拆开查看了起来,“混蛋,混蛋!”
看过其中内容之后,白令恩挥手拂去了桌上的茶具,惊得几个护卫直接冲进来,把明涛围住。
“滚出去!本王伪仙九劫,还会被一区区天境刺杀不成?”那几个护卫闻言,连声告罪退出了堂下。
“他想干什么,这信要是落到白令泫……不,陛下手里,我一定会死的……”
“我虽贵为皇族王爷,却被他囚在这天都城下,似笼中鸟,似池中鱼,又似砧板上的鱼肉!”
“三十年前眼睁睁?看着他杀得皇宫内外血流成河,如今又要卷入他子嗣的争斗,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
“你怎么不说话?是怕我这疯样吗?我早疯了,被他逼疯了,哈哈哈哈,母后知道我这样,该多伤心啊!”
看着他不停地自言自语,明涛把一柄剑递了过去,然后又把武人杰写的字条递了过去。
“也好……也好……远离了这庙堂之上,兴许还能留条活路,我即刻进宫面圣,这场戏,你得陪我好好演下去。”
白令恩的精神状态很差,几乎到了一点就炸的地步,看着他起身向着后门走去,明涛捡起那封信,又捡起了地上的字条。
信上是白令恩与一罪人的密谋,货真价实的谋逆之言,这天都城被那一手遮着,又有什么能逃得开他的法眼。
字条上,只有四个字,认错远遁。
明涛闭上了眼睛,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整理了身上官服,从王府后门离开,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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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名内侍的带领下,明涛来到了大殿门外。
那两名内侍引着他从小门走了进去,俯身行跪拜礼后,便合上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