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皓和周澈往回走,却没再踏入门内。
“此人是谁?”周澈停下脚步问。
“哦,是我师妹。”崔承皓道,又补充了句,“不过不用担心,她知道郡主的事。”
方才自己那样轻松坦然,还不是为了不使她紧张?其实初闻燕燕叫声时,他们两个同时吓了一跳,虽然并没有说什么机密之事,但也不好被人偷听去。
好在出门之后,见是薛千。
不过,她为何站在廊角不走?
或者说……她为何对郡主的事那么上心?
上心上到有点过头了,远不似一个外人,倒比他们还紧张些。
除却她真心帮他们的原因,再有别的原因,他是想不到了……
“杜先生何时又收了个弟子?”周澈显然对杜衡之很熟悉。
“我也不知啊,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她。”崔承皓笑笑,“那日师父来,我见他带来了个新徒弟,还是个女子,一时有些好奇。没想到,她倒比我还吃惊,接受不了师父还有个弟子,跑出去哭了一场。”
周澈微微点头,又问:“你方才说,她知道郡主的事?”
“嗯,知道,放心,自己人。”崔承皓拍拍周澈的肩,一脸宽慰,“而且,她还……”
他下意识住了嘴。
周澈看着他,等他说下去,他却再不说了。
“怎么?”
崔承皓笑着挠挠头:“没事。”
周澈便作罢,沉默了半晌,又嘱咐:“这种事还是不要外传,你知道的。”
“好,好,我知道。”崔承皓心虚地笑笑。
“天色不早,我该走了。”周澈没有再多言,转身欲走。
“别呀,适才怎么说的!”崔承皓一把拽住他,“不醉不归,你别耍赖,更别说没听见,也不许装糊涂。一言既出,驷马难……”
“等等。”周澈打断,好笑地看他,“我刚才说的,好像是不能奉陪吧。”
崔承皓愣了愣,似在回忆。
“是、是么……”
周澈无语,推掉他的手:“等这一战回来,再请你吃酒。”
……
……
薛千忐忑不安地走向书房,前面仍传来崔燕发脾气的声音,不过现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方才,好像听到……父亲的名字。
他提父亲做什么,按年龄算,彼时父亲离开时,他不过和哥哥年纪一般大,他对父亲了解多少呢?
父亲那时可是常年不归的,怎么会说到“领军作战”这方面?就算回来和燕王府有交集,也不过是大人之间,怎会涉及他?
或许是太多年不曾从陌生人口中听到父亲的名字,薛千着实吃了不小一惊,不过细想下来后,便觉很正常了。
就像自己常常提起平津侯,儿时也见过平津侯,和平津侯很熟一样,没什么奇怪的。
说起平津侯,她上次去侯府,倒是没碰见。那天君如说他出去了,不知今天在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