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察觉到南轻的视线,弯下腰来,娇滴滴道,“疼,要姑母吹吹。”
“齐晏掐的?”南轻盯着那淤青,声音发沉。
宋辞并未隐瞒,轻应了一声,“我早晚都会还给她的,你能不能先别动她?”
南轻闻言静默一瞬,只细细打量着宋辞的神情,半晌才起身拉着她走到一旁的医药箱,取了药来,轻轻为她擦拭。
宋辞垂着眸子,乖到一声不吭。
“辞儿。。。”
“若是我不爱听的,你可别说了。”宋辞打断道,“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从一开始,就只想带你离开皇宫,给你自由,当然,在那之前我会帮你解决好一切问题。
之后,你再提你要如何。
齐晏去了冷宫一事,不过片刻间,便被姜时承报给了齐胤。
“可知老三去说了些什么?”齐胤坐在龙椅之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姜时。
姜时闻言将头低得更深了些,回道,“臣不知。”话落间,他又解释道,“皇后娘娘向来不与任何仆人靠近房内…”
“废物。”齐胤无情道。
姜时垂着眸子,眸色沉得可怕,但话语间却是十分的恭敬,“但三皇子自那宫邸出来后,便命人送了些生活所需到皇后那里,臣猜测三皇子只是去示好。”
“示好?”齐胤冷笑一声,过往二十年不见其与南轻有多亲厚,如今这般倒是急着站队了?
可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臣还有一事禀报。”姜时偷偷抬头打量了眼齐胤的神情,开口道,“宋廷尉之女,以太监之身伴在皇后娘娘身边,尚不知意欲何为…”
齐胤沉吟一瞬,听不出什么情绪道,“你那个未婚妻?”
“不过虚名罢了。”姜时回道。
齐胤闻言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蔑视,可不是虚名嘛,好挡你那脏污的龙阳之好。
他随手拿起一本奏章,毫无意外状告南家欺君,然这群言官却并不提,他该如何处置南家,让他以君之道解臣之问?
笑话。
他放下那奏章,另拿一本,又毫无意外地恳请她应允女子入仕。
又是另一个笑话。
自古以来女子便要攀附于男子而活,就连南轻那般的性子,最终不也是入宫为妃?
多日来,这成山的奏章皆无外乎这两件事,但他不得不承认,南浔自爆一事,确是打乱了他的阵脚…
无绪间他又注意到仍跪在地上的姜时,思量一瞬,将手中的奏章扔在了地上,“朕没骗你吧?”
“南浔她从未真心把你当做兄弟,她只是想利用姜家与她为伍,帮她瞒天过海…”
齐胤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疯狂,他有时真的很喜欢看兄弟反目,爱人离心这种场面下的挣扎与选择。
而姜时也果然没让他失望,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奏章,未有一丝犹疑便道,“臣多谢皇上提点,才没能被骗的更深…”
齐胤其实并不大信这话里有他的诚心,但他看着姜时臣服的模样,依旧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心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