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第30章（第1页）

此时费哈托和吕吉已走出家门，巡逻放哨。看到宅院四周、海滩上和水溪旁都没有人影，他们才放下心来。两个越狱者可以放心地睡到天亮了。

第二天，六月二十八日，当客人还在酣睡的时候，费哈托已到市中心和港口码头去打听消息了。好些地方，都有好奇的人聚众闲聊。从头天晚上贴出的布告上，人们得知犯人越狱、判刑情况及悬赏金额；一时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原来是条新闻，可传来传去，越传越玄，也就没什么新鲜味了。总之，无任何迹象表明桑道夫及伙伴在附近被发觉，也没有人会想到他们还在本省。然而上午十点时分，当宪兵队长和手下人马经一夜巡逻之后回到罗维尼奥城内的时候，却传说有人在莱姆河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可是从河边一直搜到海边，却人影全无。难道他们真的到海边上了小船，逃到伊斯特里的另一地点，或者甚至越过了奥地利国界？这也难说。

&ldo;好！国库里又可省下五千盾了。&rdo;

&ldo;钱用在任何地方，也比悬赏给可耻的告密者强！&rdo;

&ldo;但愿他们能逃掉！&rdo;

&ldo;准是逃了，很可能他们已经安全地逃到亚得里亚海的那一边去了！&rdo;

看来，公众舆论站在越狱者一边。

快到十一点时分，费哈托把这些消息带回家里。这时，桑道夫和巴托里在玛丽亚的照料下，刚刚在他们过夜的房间里用过午餐。数小时的睡眠，一顿美餐，加之热情的照料，使他们驱除了疲劳，精神饱满。

&ldo;有情况吗，朋友？&rdo;费哈托刚把门关上，伯爵就问道。

&ldo;先生，我想此刻你们不必担心。&rdo;

&ldo;城里有什么消息？&rdo;巴托里问。

&ldo;传说昨天早上，有两个陌生人在莱姆河登上沙滩时被发现。要是指你们俩的话……&rdo;

&ldo;是指我们俩。&rdo;巴托里说。&ldo;有个人，是附近的盐工，看见并告发了我们。&rdo;接着他俩就讲述了在残垣断壁的农舍中躲藏时发生的事情。

&ldo;这么说，你们不知道告密者是谁？&rdo;渔夫坚持问道。

&ldo;我们没有看见人，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rdo;桑道夫伯爵回答。

&ldo;糟糕，&rdo;费哈托说。&ldo;可是不要紧，一则他们没有发现你们的行迹，二则即使有人怀疑你们藏在我家，也用不着担心会告密。在罗维尼奥这地方，人们都希望你们逃掉！&rdo;

&ldo;是的，&rdo;伯爵说，&ldo;对此我并不惊讶，各省的人民都是善良的人民。可是必须考虑到奥地利当局，他们会不惜一切把我们抓捕归案的。&rdo;

&ldo;先生，你们可以放心，人们几乎普遍认为你们已到了亚得里亚海的彼岸。&rdo;渔夫又说。

&ldo;上帝保佑，但愿如此！&rdo;玛丽亚把手放在一起，祈祷似地说。

&ldo;我亲爱的孩子，这就需要老天爷帮忙了！&rdo;伯爵以充满信心的口吻说。

&ldo;还有我的呢，伯爵先生！&rdo;费哈托反驳道。&ldo;现在我们要像往常一样去干活。我和吕吉去海滩上织补鱼网，或者刷洗小船，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我们这些习惯，一点也不能改变。再说我需要看看天气，再作决定。你们务必住在屋里，不能以任何借口离开。&rdo;说完，费哈托领着儿子出去了，留下玛丽亚坐在门口，做她素日的活计。

几个渔夫在海滩上来回走动。费哈托故意和他们搭讪几句，再去把鱼网摊在沙上。

&ldo;肯定是东风。&rdo;其中一个说。

&ldo;是的，&rdo;费哈托回答，&ldo;前天那场暴雨可真猛，把天边洗得一干二净。&rdo;

&ldo;哼！天一黑，风就凉，北风一刮，就是阵阵狂风。&rdo;

&ldo;反正是大陆风，再说，岩石之间的海水永远不会起浪的。&rdo;

&ldo;那还得看看再说！&rdo;

&ldo;安德烈，你今晚出去打鱼吗？&rdo;

&ldo;只要天气好，就去。&rdo;

&ldo;不是说要扣船吗？&rdo;

&ldo;只扣大船，不扣那些不离海岸的小船。&rdo;

&ldo;那太好了。已经发现了来自南方的狐鲣鱼群，得赶快下桩支网了。&rdo;

&ldo;好，别浪费时间了，快动手！&rdo;费哈托说。

&ldo;啊！也许能捕到鲣鱼呢？&rdo;

&ldo;不，我对你说吧，如果今晚我出去，就到奥斯拉和帕朗佐那边去捕金枪鱼。&rdo;

&ldo;随便你！反正我们要在岩石脚下支鱼网。&rdo;

&ldo;你们想咋办就咋办！&rdo;

于是费哈托和吕吉去小屋取来鱼网，在沙子上铺开晾干。二小时之后，费哈托嘱咐儿子准备好打捞金枪鱼的鱼钩。然后，就回家了。

费哈托先坐在门槛上抽烟，十分钟过后，才来到客人的卧室。玛丽亚依然坐在门口干活。

&ldo;伯爵先生，&rdo;渔夫说，&ldo;风从大陆吹来，我想今夜海上的风浪不会很大，可以逃掉而不留痕迹。如果你们决心已定，就跟我一起上船，最好今晚十点左右动身。到时候，你们在岩石之间往下溜滑，不会有人看见。滑到海边，我驾小船接应你们去乘渔船，然后立即出海。既然大伙知道我今晚出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如果海风强烈，我就沿海岸航行，把你们渡到奥地利国境线以外，也就是科托尔河口外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