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凤那一脸震惊的模样,陈俏俏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我问过了她就是用了之前告诉过你的方子,这才有了身孕的,可是你却不放在心里,还好心当成驴肝肺,骂了她一通,是不是?”
胡凤的脸色发白,“那是什么方子啊,把人放在蒸笼里,哪有这么荒诞的事情!”
“住嘴!胡凤,你要是一个贤惠的,为了伯年的子嗣,就应该什么办法都试一试,不是这样挑三拣四的!什么也不做,你什么时候才会生养?况且如今那范家娘子有了身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婆婆为了陈家的子嗣着想,已经把药抓来了,还吩咐吴二家的把蒸笼摆上了,胡凤,你就去试一试吧,说不定就成了呢!”
胡凤大惊失色,道:“婆婆!你说什么,你要把我放进蒸笼里蒸?这是想要我的命吗?万一弄伤看我可怎么办?不,我不!”胡凤叫了起来。
陈俏俏冷冷地道:“长者赐不敢辞,这是婆婆的一片心意,你不感恩戴德,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要我们伯年一生都没有孩子吗?这件事由不得你!杏儿,冬梅,把大少奶奶拉到厨房里去!”
胡凤连连后退,“不!不!鬼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春兰!夏盛!你们死哪里去了啊!婆婆要杀我啊!救命啊!”胡凤突然高声呼救了起来。
春兰和夏盛本来在房间里打扫屋子,也被惊动了,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看见众人拉着胡凤,“这是做什么?放开我们大少奶奶!”夏盛的气势凌厉,上来就要拉扯,陈俏俏一巴掌打理过去,“主子的事情,你一个下人也敢插手,滚一边去,不然的话叫牙婆来把你卖到娼院里去!”
这一掌颇为用力,夏盛顿时头昏眼花了起来,春兰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就不敢再上前了。胡凤大急,喝道:“快!快去胡家报信,告诉娘亲,婆婆要把我活活蒸了!叫娘快来,不然的话,就见不到我了!”
春兰这才一激灵,往门外跑去,阳子欲阻拦,陈俏俏喝道:“让她去!我倒要看看,这胡夫人敢怎么样!我就不信了,我为你治病,到不落好了!?”
阳子这才让春兰出门,胡凤拼命地挣扎着,就是不愿意就范。陈俏俏冷笑道:“胡凤,你大张旗鼓地叫人,你自己却不愿意上去,你叫人来看什么?”
说得胡凤一愣,反而挣扎地没有那么厉害了,陈俏俏冷笑不止,她就知道,这胡凤不过是要闹的人尽皆知罢了!
在众人的拉扯之下,终于把胡凤放进了蒸笼里,“你好好的呆着,感觉到了浑身血脉都发热,再出来吧,婆婆是为了你好,现在你是觉得婆婆在整治你,要是你以为这有了身孕,你还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婆婆呢!”
胡凤看着陈家所有的奴仆几乎都在,看着她被放在蒸笼里,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委屈,她以后还怎么在陈家立威?还这么管制下人?许多人的眼里分明有着轻视讥笑的意思!
正欲起身,和陈俏俏翻脸,夏盛却按住了她,轻声的道,“大少奶奶,你这一起来,夫人来了,可没有办法替你出头了!你这罪还不是拜受了!?”
夏盛的心里也恨极了陈俏俏,她在陈家向来极有脸面,但这陈俏俏几次三番地害她没有面子!
陈俏俏知道她们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倒也不以为意,她还想找胡夫人算账呢!上次把思左和思右设计要嫁给死去的永宁候三公子的事情,她还没有打上门去算账呢!之后也一直没有看见胡夫人,她要是来了,倒是省事了!
不过,这件事要闹大才好!陈俏俏低声告诉杏儿,“你去和范家娘子说一声,就说今天我们家有大戏看,要她找些相熟的姐妹来捧场!”既然胡凤不知悔改,现在还想联合族长来对付她,她不如先发制人,先发难!
说实话,像胡凤这样的媳妇依照她的意思,趁早休弃罢了,随便找一个都比她好,再不行,秋香也不错啊,陈俏俏可没有什么门第的观念。杏儿心领神会,悄悄地退了出去,并没有人发觉。
袅袅的水蒸气蔓延,混合着淡淡的药味,弥漫在这厨房里,甚是呛鼻,胡凤不禁气喘吁吁,这在蒸笼里,喘不上气不说,浑身慢慢地发热,她觉得难受极了!
陈俏俏不禁皱眉,“我们还是出去吧,胡凤,你觉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出来,千万不要烫伤自己啊!”陈俏俏是担心这胡夫人来的太晚,这胡凤为了凄惨的效果,不知道节制,如果把她弄伤了就不好,她是要教训,不是要伤人。
众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夏盛服侍着,有过了良久,胡凤浑身都湿透了,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蒸汽,她热的难以承受,觉得自己似乎要被蒸熟了一般,艰难地道:“娘还没有来吗?”
夏盛看她那虚弱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大少奶奶,不如我们先下来吧,真的弄伤了自己可划不来!”
胡凤点点头,正要下来,外面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哭天抢地的声音,“我命苦的女儿啊!娘是不是见不到你了啊?天杀的陈氏,我和你拼了!”就往陈俏俏这里扑来!
胡凤精神一震,“娘赶来了!”
陈俏俏不禁冷笑,后退一步,“亲家夫人!你说的什么话,嚎的是什么丧!?你莫不是想诅咒胡凤?”
胡夫人见自己没有得手,破口大骂:“我呸!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了,把凤儿嫁到你们陈家来,遇上你这么一个恶婆婆,这是要我们凤儿的性命啊,把凤儿活活的蒸死,你真是太恶毒,太恶毒了!我告诉你,要是凤儿有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胡氏!你有工夫在这胡咧咧,也不去看看你们家的凤儿,说不定还真的出事了那!这已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晕过去了吧?”陈俏俏露出淡淡的讥笑,她就是怕胡凤发神经,硬是撑着,于是暗示吴二家的把柴火都退了出来,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胡氏这才想起,一把推开站在厨房门前的吴二家的,冲了进去,看见在蒸笼上的胡凤已经脸色发白,心里大痛,“我命苦的凤儿啊,你怎么样了?”
“没有事,娘,你要为我做主啊,以后婆婆还指不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我呢!”胡凤的确是有些虚弱了,任谁被蒸汽熏了这么久也会受不了的。
夏盛更是跪着,“夫人!你也看见了,小姐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要是来晚一些,小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夏盛那肿得高高的脸让胡氏的眼底一寒,“这是陈氏打的吗?”
夏盛哭着道:“奴婢想拦着的,可是……”顿时泣不成声。
“我明白!你先扶着凤儿回去把衣裳换了,这里交给我,这陈氏,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顿,不然的话,她还不骑到凤儿的头上来!?”
夏盛扶着胡凤走了出去,陈俏俏微微的皱眉,“换完衣裳你早些出来,我可没有心思招呼你这娘亲!”
“陈氏!你说的是人话吗?这样折腾我们凤儿,你倒是有理了你!”胡氏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陈俏俏冷笑一声,“折腾?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药方我是千辛万苦抓来的,不就是为了陈家的子嗣着想吗?但凡你们家凤儿能下个蛋,就算是个丫头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可是现在呢?什么也没有!?还连带着我们家伯年被人取笑,你这凤儿也不知道说收个姨娘,为陈家传宗接代,这不是要我们伯年被人戳脊梁骨吗?有这样的媳妇吗?好,我们家伯年敦厚,什么也不说,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暗自着急,要是伯年没有子嗣,他可是长子,将来我有什么面目去见我们家的老爷,他一定会怪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伯年的!所以我是费劲心思,终于寻得这方子,这才喜滋滋地给胡凤用,想不到道惹来亲家夫人的指责,说我是要谋杀媳妇的恶婆婆,这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我呸!陈氏,你心知肚明,什么陈家的子嗣,什么药方,都是你故意找出来折腾我们凤儿的借口,这是谁家的药方,哪有人放蒸笼上蒸的?想出这药方的人绝对不得好死!你们陈家这破落户,想出的法子都这么破落!你们陈家我算是看透了,就是看上了我们胡家的钱财,现在看我们胡凤不会生养,就想把她折腾死,然后把她的嫁妆都吞了,是不是,没门!你当我们胡家都是死人吗?就任由你们摆布吗?呸!做梦去吧!”
陈俏俏还没有接话,墙头就有人骂道:“呸!你个老虔婆,说话这么一点口德也没有!这方子是老娘说出来的,怎么样?老娘倒是等着看着,自己是怎么不得好死的呢!老娘死了也死的风光,将来有儿子送终,不像你这老虔婆,坟头只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