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逆子,若不是你干的好事,为父用得着受着泼妇的羞辱吗!?”陈族长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他想不到这陈氏这么的牙尖嘴利,呛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族长此言差矣,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谁也别想害我陈家的孩子!”陈俏俏也毫不示弱,那泼妇二字她是绝对不接受的,“还是那句话,若是有诚意,把银票留下来,不然的话,公堂见!”
陈竟从怀里掏出银票,放在桌子上,“陈夫人,你别生气,家父是一时糊涂了!”说完去拉扯族长,“爹!我们回去吧,不要再闹了,你不是想真的闹上公堂吧!我可受不了那牢狱之灾!”
陈族长顿时颓废了下来,他老来得子,未免有些宠溺,加之陈竟的姐姐们也很照顾他,就养成了他那有些骄纵的性子,几乎是为所欲为,这都不要紧,反正陈家的家产也足够他挥霍了,但是他竟染上了断袖之癖,这该如何是好?眼看着这一点点的血脉就要断了啊!
纵然如此,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受那牢狱之灾的,这次来找陈俏俏,是希望用自己族长的身份来压制他,赔钱是小,但陈氏宗族的人竟敢到族长的头上要钱,这实在是向他权威的挑战。
陈俏俏拿走了银票,淡淡的道:“那就恕不远送了!”眼皮也不抬,继续喝她的茶水。
陈族长和陈竟只好带着羞辱离去,陈俏俏不禁皱眉,这个陈族长,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他不会是以为自己走这一趟,她就会放弃要银子了吧?
其实是陈俏俏自己不知道,她是穿越来了,也没有什么宗族的概念,在古代,族长亦称“宗长”,是封建社会中家族的首领。通常由家族内辈分最高、年龄最大且有权势的人担任。族长总管全族事务,是族人共同行为规范、宗规族约的主持人和监督人。族长可以主持祭祖,代祖先立言,代祖先行事;还可以制订和修改各种家训族规,操纵家族事务,规约族人行为,并充当族人纠纷案裁判和法官。族长控制着族田和其他共有财产的管理权和分配权,控制着宗族与外部的联系。对于所谓触犯家规的族人,族长有权决定各种处罚和惩治,甚至处死。因此,族长们实际上拥有主宰家族一切事务的最高权力。
胡凤从陈俏俏回来之后是一言不发,此时才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她就知道婆婆的性子好强,绝对不会低头的,但是和陈族长如此闹翻脸,吃亏的一定是婆婆!
以后不论是任何事,陈族长都不会站在婆婆的一边了,这对于以后要在陈家生活的婆婆来说,一定不是一件好事,就算以后换了族长,但曾经如此忤逆族长的人,也不会被他人所喜爱。
陈俏俏拿着银票去了陈述平的房间,胡凤的眼睛一闪,急急出门,追上了夜色中蹒跚离去的陈族长父子……
许慧芳一见陈俏俏走了进来,急忙起身,“婆婆!那陈族长走了吗?我一看见他来了就躲了进来,就怕他缠住述平不放!”
陈述平正大剌剌的躺在床上,伸出一只脚,旁边还有一把剪子,看了是许慧芳正在为他剪指甲啊,他却老神在在的翻着手上不知名的书籍,脸上的伤痕已经基本看不出了。
陈俏俏心里一阵郁闷,这陈述平不过是被银火打了一顿,却赖在床上这么久!而且还一副大爷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惯。
在看看这床榻上,乱七八糟的书籍,不用仔细看,都是一些野史小说什么的,还有棋盘,陈俏俏不禁深深的皱眉,“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许慧芳急忙道:“我是怕述平待在床上闷,特意买来给他解闷的!”
“我是问述平!不是你!”陈俏俏有些生气了,这许慧芳和一只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仔一般,这样的陈述平怎么能成长!
“二娘!你是发什么火?不过是买了一些东西罢了,值得那么生气吗?”陈述平皱着眉,十分不耐烦的神色。
好啊!这个陈述平,之前还有几分忌讳,看见陈伯年和胡凤还是会怕的,对自己这二娘也不敢如此不敬,自从出了那官司之后,倒是破罐子破摔了,越发的没有规矩!
“慧芳!婆婆分给你的银子是为了给你急用的,不是用来丧志的!还有你,陈述平!你要躺在床上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躲得了一世吗,你再要这样,我就叫你大哥二哥分家,看看你躲到哪里去!”
“二娘!你不要逼我!”陈述平突然跳了起来,“我知道,你们统统看不起我!读书读不成,现在又惹出这样的笑话,可是,这能都怨我吗……呜呜……”陈述平不禁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许慧芳已经泪流满面,心疼的不得了,“相公,我知道你心里苦啊!婆婆,你就不要再逼相公了,让他在家里休养一阵吧!”
陈俏俏不禁气着了,怪不得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说是慈母多败儿,如今我才知道,贤妻也能败夫君!慧芳,你以为这样是对述平好嘛?这是害他!”
陈俏俏深深的呼气,“罢了!述平,慧芳,这是你们自己的日子,你们爱怎么过都好,这是陈族长那拿来的五百两银子,等述平休养好了,你们再看看找一个什么营生做做,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这样得过且过不是长远之计啊!”
陈述平一听,眼眸马上一亮,不等陈俏俏递给许慧芳,他就抢了去,笑着道:“好在二娘机警,知道想出这赔偿的事项,不然的话,我就亏大了!”
陈俏俏摇摇头,觉得这陈述平是不可救药了,他失去了名声和前程,换得了这五百两银子。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自己只是一个不被尊敬的后娘,还能说什么?看着许慧芳满眼都是陈述平,陈俏俏更是摇头,她本来还以为许慧芳是一个好媳妇,但是如今……可知贤惠的也不是衡量的标准啊。
陈俏俏默然地退了出来,却看见杏儿在一旁等候,看见她出来,就说到:“刚刚大少奶奶追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陈俏俏心里一凛,这个胡凤,肯定又在搞什么龌龊的勾当,心中的无明业火腾然升起,是不是太久没有教训她,她又不安分了?
“二少奶奶呢?”陈俏俏似乎发觉这一天也没有看见陈震,好颇为奇怪。“二少奶奶回去给亲家老爷贺寿去了,她还特意留话,说是明日要婆婆务必要去喝杯寿酒!阳子认得路的!”
陈俏俏这才想起似乎真的有这么回事,自己还心心念念要去问那亲家老爷讨债呢!看来都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气着了。
“好!二少奶奶不在,小少爷也不在,最好!杏儿,你吩咐阳子去找最近的药房抓些枸杞子,菟丝子,五味子,覆盆子,车前子,益智仁,乌药,炙龟板来,然后在让吴二家的烧一大锅子的水,把家里最大,可以蒸全羊的那大蒸笼找出来,放上去!我们要给大少奶奶治病!把秋香和冬梅也叫来!”现在这秋香和冬梅也已经是她的人了。
陈俏俏的眼里散发着一丝凌厉,若是有效,就当是为陈家的继承香火贡献一份力量,要是没有效果,就当是整治一下这胡凤这种妇人,就是传说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货色了!
杏儿虽然觉得奇怪,但看见陈俏俏说得如此正经,也不多问,就去办事了。而陈俏俏就站在这前厅等着。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阳子的药材都买回来了,这胡凤才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陈俏俏不禁讥讽,一定是和陈族长达成了什么共识,她才这么高兴吧?
“胡凤啊!你去哪里了?叫婆婆好等啊!?”胡凤微微一惊,婆婆身后站着三个丫鬟,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不禁叫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我这不是看天色还早,出去逛逛吗?”胡凤笑着回答。
“逛逛?怎么不带丫鬟啊,你不怕有人怀疑你出去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胡凤顿时叫了起来,“婆婆!你这叫什么话!我不过出去了半个时辰,婆婆每天出门……”“所以婆婆被人说闲话了不是吗?”陈俏俏打断了胡凤,眼神犀利的望着她。
胡凤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要回房,“婆婆要没有什么事的话,儿媳就回去了!”
“慢着!婆婆有事和你说,你可知道,隔壁的范家娘子有了身孕?”陈俏俏拦住了胡凤。“什么!?她有了身孕?”胡凤十分震惊,那范家娘子自己都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啊!她怎么有了?胡凤顿时觉得五味杂陈,老天爷太不长眼了。为什么那老女人都有了,她却不能生养?莫非她是真的没有子女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