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玄做上国公爷不过半载有余,文不成武不就,敛财倒是一把好手,都督府同知本就是个肥差,之前的晋王和现在的世子为拉拢他,又将送了不少好处。
他是个粗鄙之人,银子握在手里才安心,因而既信不过钱庄,也用不惯银票,全藏在了家中。
定罪用了两日,可抄家搬运财物,加之户部清点入库,却花了近一个月的功夫。
金吾沐已经将郭府围得水泄不通。
郭凯护住郭酩,走向前来,看着陆清规和士兵,说:“陆清规,你领着人马来老夫的府邸撒野,是何居心?”陆清规神情自若,说:“郭大人。本官就是来放肆的。女巫马服与王茵有染,诅咒后宫妃嫔。本官奉圣上诏命,搜查郭府。”
郭凯还犹在梦中,转头问郭酩:“垂容,你又搞什么勾当?”郭酩回答:“父亲,楚绪姐姐一到夜晚,总是睡得不安稳。我就将马服推荐给她,帮她驱邪。”
郭凯陪着笑脸,对陆清规说:“御史大人,小女见识微浅,误交歹人。小女是清白的,望大人明鉴。”
陆清规哼了一声,说:“清白不清白,搜府就一目了然。”他转向金吾沐士兵,说:“给我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郭凯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金吾沐士兵在郭府的花园泥土里发现两个铜木人,一个是当朝皇帝刘离,一个则是当朝太后窦欢。
士兵将两个桐木人递给陆清规,陆清规一看,发现桐木人写着刘离和窦欢的生辰八字。陆清规将这两个桐木人展示给郭凯和郭酩,说:“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秘密诅咒当今陛下和太后。”
郭凯急忙磕头,说:“御史大人,老臣冤枉,这是有人从中陷害。”
郭酩声泪俱下,说:“怎么会有木偶?冤枉!冤枉!”
陆清规一声令下,说:“来人。将郭凯和郭酩押进御史台,严加审问!”
郭凯和郭酩四肢发软,由金吾沐士兵架出郭府,直奔御史台。
未央宫。
太后窦欢卧病在床,感觉浑身无力,眼花缭乱。
松青姑姑轻轻唤了一声:“太后。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莲藕汤,康太医说最近您口干口渴,喝这个正合适呢!”
她把羹汤放在桌上,将太后搀扶起来,太后神色倦怠,撇了羹汤一眼,说:“搁这吧。哀家不想喝。今日宫内挺热闹的,发生何事了?”
松青姑姑说:“回太后。今日午时,邱美人发现宫内有诅咒她的木偶。陛下知晓后,雷霆大怒,叫金吾沐彻查宫内,发现王婕妤和女巫马服建立神祠祭祀诅咒薄皇后与邱美人。”
窦欢勾起朱唇,说:“哀家卧病才几日?皇后管理后宫,手段太软!”
松青姑姑逢迎说道:“太后说得是。薄皇后耳根太软,镇不住后宫这些腌臜手段。”
窦欢抚着额头,沉思片刻,说:“哀家倒是觉得,此事太过凑巧。”
就在此时,太监经义说:“太后。陛下传唤郭酩问话,金吾沐发现郭府有诅咒陛下和太后的木偶。”
窦欢笑容凝固,说:“哀家就奇怪,怎么自个好端端的就头痛失眠,多梦口渴?原来是有贼人诅咒!”
宣德殿。
宣景帝刘离看着这两个木偶,眼睛冒着怒火。
他看着陆清规,等着陆清规陈奏详情。沐照寒敛起神色,说:“云舒现在打算怎么安排?”
元苍正襟危坐,说:“主子的意思,你是沐照寒。房慎是郭俊杀的,即兴杀人,酒里的毒也是他安排的。我们已经找了人证,这个你就放心了。至于你之前写的信件,都是王家和郭家威逼你写的。他们想要造反,挑拨你对圣上的仇恨,知道吗?”
沐照寒擦干眼泪,说:“明白了。”沐照寒假意答应,说:“之前给云舒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是我的不是。”
元苍把她纳入怀中,说:“到时,主子找个人替代你。我们去远走高飞。”
元苍拉着她的手,安抚说道:“你不要害怕。如果你到了金城,只要你认定自己是沐照寒,就平安无事。”
陆清规清了清嗓音,说:“陛下。臣奉诏传唤郭酩,郭凯阻挠御史台办案,后金吾沐搜查郭府,在郭府花园的泥土里有两个木偶,上面写着陛下和太后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与邱美人宫内的木偶,手法形式相似。”
刘离手握拳头,说:“郭家父女有何话说?”
陆清规说:“陛下。郭凯与郭酩口称冤枉。现在御史台正在严刑逼供。”
刘离闭上眼睛,说:“爱卿。巫蛊之事不能放纵,务必详查。今夜之前,朕就要看到供词。”
陆清规正色说道;“臣遵旨。”
刘离握着两个木偶,说:“你退下吧。”
皇帝刘离来到未央宫,探望窦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