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学会下棋。沐照寒仔细揣摩着下棋方略,怎么都还是不太领悟。
她看着棋盘发呆,想着过几日,找一下陆清规下棋。
戍时。沐照寒下了差,回到竹林寺,感觉墙壁上凹凸位置有一沐纸条。
这个凹凸位置处于墙角,是她与日落饭店的黑伯秘密联络方式。她打开纸条,看到一句话:郭凯欲送沐照寒回京。
沐照寒揉捏着纸条,愤怒地把它摔在地上,说:“找死,这是在找死!”
她决定乔装打扮一番,来到日落饭店二楼,月字号房。
黑伯已经在此等候。
黑伯向她行了礼,说:“主子。”
沐照寒脸色铁青,说:“沐照寒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先后和邵家,陆家,郭家,王家搭上联系。她不只是想以沐照寒的身份回来,还要想沐家和沐家遭到重创,毫无回生之力。”
黑伯点点头,惭愧地说:“主子说得极是。现在我们的人无法拦住,还在隐藏,就怕这疯子,把那些人都抖落出来。”
沐照寒镇静片刻,说:“沐年呢?我的“父亲”呢?他的女儿如此作威作福,不会是受了他的主意吧?”
黑伯摇了摇头,连忙着急摆手,说:“主子。现在还是不要刺激沐年为好,我们还是安抚为主!”
沐照寒踹了旁边的椅子,椅子应声到地,说:“安抚?我现在就是要给他下剂猛药,我要让他作出选择。”
黑伯想了片刻,说:“主子英明。现在是要破釜沉舟了!”
沐照寒摩挲着手指,说:“过几日,我休沐。我秘密去一趟敦州,看望一下我这个慈爱的老父亲!”
黑伯点点头,说:“主子,想着什么时候出发?”
沐照寒正色说道:“十一月十二日。黑伯,给我个照身贴,换个名字,叫作乔伊。”
黑伯语重心长,说:“主子。现在您有十成的把握吗?这沐照寒必然是要先去敦州,然后再进京,这”沐照寒喝着茶,笑着说:“黑伯,您可瞧好了。你主子我,要的就是这个当口,下得这副,安胎药!”
十一月十二日,沐照寒拿着通行证,搭着船只。
三个时辰后,沐照寒到达敦州平阳。
天色漆黑,秋风如刀。沐照寒裹紧披风,街道上行人稀少。她骑着马走在路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平阳县治理严苛,饭馆酒馆早已歇业。
亥时。沐照寒到达平阳县衙。县衙门前有两头石狮子,威风凛凛地守护着县衙。中间的铜钉大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她看了看两个面色倦怠的值番衙丁,走向一个高高瘦瘦的,说:“请问,沐年沐老爷在此吗?”
这个高瘦的衙丁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现在什么时辰?沐老爷早回家歇息去了。”
沐照寒打着哈哈,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今日值班呢,多谢相告!”
沐照寒骑上马,离开县衙,往沐年府奔驰。
沐照寒来到沐年府中。她走到血红色的府门上,拉着铜钉,重重敲了两下。
一个男子说:“谁啊?”
沐照寒听得出是沐府管家的声音。
那管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仔细打量沐照寒。
沐照寒笑着说:“林伯,是我。”
林管家知道其中奥妙,说:“小姐回来了!这,怎么不事先通告一声呢?”
沐照寒苦笑着说:“父亲歇下了吗?”
林管家将沐照寒迎了进去,说:“歇息了。要小的通报一声吗?”
沐照寒摆摆手,说:“不用了。林伯,有客房吗?劳烦您了。”
林管家眉开眼笑,说:“客房日日打扫。我让春娅准备。”
沐照寒意有所指,说:“春娅是新来的?”
林管家点点头,说:“是的。她刚来不久。”
林管家领着春娅,春娅活泼可爱,帮助沐照寒洗漱完毕,伺候沐照寒睡下。
沐照寒躺在干净的床榻上,盖着经过皂香洗礼的棉被,看着草色坠丝纱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