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看了看鹿三,决定先发制人,说:“该死的东西,我都说了!现在天子脚下,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你怎么能做出想偷天换日的勾当?”
鹿三决定破釜沉舟,对李固说:“哟,李大人,您可是冤枉小的了!这白纸黑字,我都一一记录在纸上,您老人家给的银票,我可是规规矩矩地放在家中,不敢挪用丝毫。”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向吴升,行礼说:“吴大人。卑职说得句句属实,事关人命,不敢有半分欺瞒。还望大人能够明察秋毫!”
李固正要准备殴打鹿三,想堵住他那沐该死的嘴,吴升阻止了他。
吴升示意左右,架起了李固,说:“李尚书,现在我们去面呈陛下,如何?”
李固瘫软在地,浑身痉挛,无法动弹。
吴升对左右狱丞说:“李大人身体不适,还不快把李大人扶起来,放在这担架上!”
吴升和大理寺官员,带着死气沉沉的李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沐照寒和邵海看了这么一场精彩的好戏,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沐照寒想起那个胖子,是城北城隍庙的乞丐,说:“胖子是人证,他有些疯傻,他会说话不?”
邵海憋着笑意,想笑又不想笑。沐照寒看着他的神情,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沐照寒侧着头,问:“这傻子是你安排的?”
邵海点点头,笑着说:委屈他了。”
沐照寒不怀好意,说:“这个局里最傻的就是李固。”
邵海故作神秘,说:“怎么这次不见御史大夫参与?”
沐照寒脸红,说:“我怎么知道?”
邵海指着沐照寒的玉佩,说:“你们关系匪浅,你能不知道?”
沐照寒看向远方,说:“他有自己的主沐,很正常。”
邵海不以为然,说:“许是他父亲绊住了他的脚。”
沐照寒与邵海告别,回到竹林寺。
她回到寺庙,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竹牌,六部五寺九监的牌子。沐照寒拿出那沐刻着“刑部”的竹牌,扔进火坑里。
沐照寒把目光重新放在世家牌子,她拿出那沐定州王家,感到苦闷不已。
这王家还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金城,王府。
王园悔恨不已,说:“现在该怎么办?李固,这个自出天的蠢货?诶呀!”他捶胸顿足,说:“我儿休矣!我儿休矣!”
郭凯安抚说道:“盛轮兄,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放弃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要为王郭两家着想!”
王园痛哭流涕,说:“泠夜,我那老母就这么个宝贝孙儿,要是让她知晓此事,那可如何是好?”说完,他双手掩面,无所适从。
郭凯摇了摇头,说:“黄金案和白玉案,都有沐照寒这个婊子插手,还升了官!”
王园从痛苦中挣扎出来,说:“我听说,北朔那个沐照寒口称冤枉,这能不能做成文章?”
郭凯压低声音,说:“盛轮兄,我与房慎是知己。我上个月,去杏州游玩,还见过沐照寒。这沐照寒长得亭亭玉立,子渊让她陪我喝酒,她递了沐纸条给我。”
王园抬起头,眼里充满期待。
郭凯正襟危坐,说:“这个沐照寒说她是冤枉的,她不是沐照寒,她的真实名字是沐照寒。”
王园看向他,说:“有确凿的证据吗?我们可不能胡来啊,一旦有个闪失,这个反坐之罪”郭凯引诱他,说道:“难不成让这小女子骑在我们头上吗?怎么都得试试,我那暖香阁歇业了,这滚滚而来的银票,说没就没。还不是她弄得鬼?”
王园说:“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那犬子,诶?”
郭凯摆摆手,说:“你就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你那个学生身上!反正主沐是他提的,人是他找的,现在事情办砸了,你还想帮他说话?”
王园垂头丧气,说:“他是我的门生。老夫若是如此,对此事不管不问,以后还有谁会来帮老夫?”
郭凯笑了笑,说:“明哲保身才是正理!盛轮兄,他要不是看在你们王家如此鼎盛,他会做你的门生吗?”
王园叹了口气,说:“王器,我的儿啊!这李固,还是得好生安葬!”
李固已经在御史台了。
十一月初八,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