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含住美人发烫的唇舌,抿到口中,边亲着:“宝贝,我的宝贝。”
“主子,”唐礼轻声叩门,“朝廷给您送了东西来。”
唐煦遥皱眉:“这么早?”
第220章
“是新的官服。”
唐礼在外说道:“是个面生的太监,穿的是东厂的衣服,说是皇上派人送来的,给您和夫人的,有两件,以前的怕是要穿脏了,换新的来,也好浣洗。”
“官服?”
美人猛地睁眼,挣扎着就要起来:“官服怎么可能送新的,唐礼,快些拿进来,让我看看。”
“夫人,”唐煦遥不曾经历此事,见美人情绪起伏成这样,很是困惑,又想着他还生病,生怕他摔着了,急忙抱着他孱弱的身子,如此触着,肌肤像是更热了,安抚着,“夫人慢些。”
“我怎么慢些,这分明是有人陷害。”
美人急得要喘不过起来,心口起伏得厉害,素手掩着颈下,咳着说:“大琰官服,如此多年,只有皇庭有其二,官员当不知情,一旦在府里搜着,就是重罪,有人要嫁祸我。”
第二件官服捏在皇帝手里,是有原因的,不是让官员换洗的,而是在任期内,一名官员永远只能有穿过的这一件官袍,卸任就传给新人,另一件做备用,能不启用,就永不启用,以防原官员斩首,此为罪服,或是到沙场亲临征战牺牲,此为荣袍,只有这两个原因,衣服无法再用,皇帝选了新人,就换把第二件备用的送出去,上任时穿。
官服是大员身份的象征,一日着之拜皇庭,终生相伴,私自拿了官袍,藏在府中,此举不是僭越权势是什么,难不成是要做皇帝的主了吗?
唐礼赶忙进来,盛着衣裳递上去,江翎瑜硬撑着倚在唐煦遥怀里坐起来,攥着崭新的朱红官袍看了又看,气得指头都发抖,无端蒙难,竟还是以这样的罪名,不禁质问:“唐礼,这样的东西你为何要收,你在王府做了那么多年的管家,难道不懂此事?要是江家和唐家因此遭难,我们要怎么办?”
江翎瑜一想到江家和唐家的父母就悲从中来,心脏就像刀子剜着似的,一抽一抽地疼,好不容易熬过腥风血雨,在府中赋闲,安度晚年,遭此横祸,一旦皇帝听信奸臣妄言,让他们一把年纪,放下捏了半辈子的荣耀沦为阶下囚吗?
江翎瑜越想越哽咽,他实在不甘,有太多事还没做成,二十二岁,生辰未过,刚在朝廷站稳脚跟,要连累着爱人和至亲一同押送刑场么?
“夫人,主子,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唐礼闻声跪下,声声忏悔,“我当真不曾听说这样的规矩,对不起,夫人。”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江翎瑜喘息很是费力,尽管唐煦遥帮他抚着心口,还是续不上气儿似的那么艰难,不再触摸官袍,垂下手:“要是我能把江家和唐家保下来,那还好,只有我的命,保不住,那就是两家满门抄斩,可惜这些无辜的家丁仆役,做官的人,当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美人合上眼皮,唇瓣轻启:“没有回头路了,也怪我,事先没有嘱咐好,终归没有面面俱到,竟在此处让歹人暗算。”
“有我在,怎么会让夫人赌上性命呢。”
唐煦遥紧紧搂着怀里的江翎瑜,低眉,轻吻他发烫的额头,声息深沉:“一会我去上朝,就带着这两件衣裳,去跟皇帝说实情,要是他执意要罚,也会看在我曾为大琰征战四年的份上,放过夫人的,全天下不只我一个将军,我希望,希望夫人以后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