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我九即可。”
她抬眸望向切尔诺伯格腹地翻涌的火光,发间竹簪的流苏在风中如火焰般跃动。。
“我要去那火势最烈之处——唯有在燎原的余烬里,方能重铸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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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细雨裹着碑前的白菊香,鼠王掀开墓园锈蚀的铁门时,看到魏彦吾正立在一方无字碑前。玄色长袍吸饱了水汽,沉沉垂落如凝固的墨。
“你果然在这。”
“我还是瞒不过你。”
魏彦吾没有回头,指尖轻抚过冰凉的石碑,雨珠顺着他斑白的发梢滚落,在青石上砸出细碎的坑洼。
“你想来这里也就只有这个原因。悼念他们。”
鼠王跺了跺靴底的泥,身后的阴影里,鼠群在墓碑间窸窣游走。他盯着老友挺直的脊背,突然嗤笑出声。
“怕是在悼念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还在这尘世间贪生。”
“你的剑不是这么说的。”
魏彦吾终于转身,腰间赤霄的剑穗在雨中浸成深紫。
“至少我没下狠手割了你的喉咙。”
“话不要说太满,大少爷。”
鼠王上前一步,鼻尖几乎撞上对方的剑鞘。
“真要搏命,还不知兽死谁手。”
“别讽刺我了。”
魏彦吾退后半步,雨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在衣领晕开深色水痕。
“我还是要刺你一两下才行,老友。晖洁她做到了,那些感染者做到了。”
魏彦吾突然顿住,任由鼠王粗糙的手掌拍上肩头。
“你该重新考虑一下,以及你的独断差点毁了龙门。”
鼠王的指节隔着衣料硌着他的锁骨。
“只差一点,你就会把多少人拖入战争。”
“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魏彦吾望向雨幕深处,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锈蚀的轻响。
“就算龙门选择了它的一种未来,它也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就把那个未来掐死。机缘巧合,不过偶然。”
“不是这座城市选择了她,老友。”
鼠王突然压低声音,胡须上的雨珠滴在魏彦吾手背上。
“你我该庆幸,是她选择了这座城市。”
“两者并不矛盾。”
魏彦吾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剑穗在风中猛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