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么多人,徐骄不奇怪。他本就想要更多的人,看到,听到。
硕亲王等宗亲,还有小干王都在,徐骄并不奇怪。这群人笨的,连那些只知搂权搂钱的官员都不如。
他奇怪的是:公主怜和夭夭也在。
夭夭冲她微笑。
他已很久没看过夭夭这样笑了。她这么笑的时候,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徐骄眯着眼睛,心道:你想干什么。
脑海里回荡夭夭的声音:让公主怜做证,李渔的说法都是酒后胡言。明居正若真来你那一套,我们岂不被动。
徐骄心道:你终于想通了。
他看到夭夭冷笑,脑海响起她的声音:我没有想通,只是怕你把这坏主意告诉明居正。现在满足你,解了李渔之危,你不用担心公主怜出事,也对李师师有交待。
徐骄心道:你对我也太不信任了。
夭夭把脸扭过去,再没听到她的声音。
这时,只听硕亲王喊道:“徐骄,怎么会是你,常奉安呢?”
徐骄说:“大理寺卿常大人受了惊吓,精神恍惚,无法审案。所以,只能我这个少卿来。”
硕亲王怒道:“受惊?这个新鲜,这些各部大员,一个个的全有事,平常吃酒听曲儿,倒是来的快。”
徐骄一笑:“亲王错怪常大人,他确实是吓到了。非要见识我掌力如何,我一掌拍塌房舍,差点把他埋进去。”
硕亲王心想:好小子,把你贬成大理寺少卿。你竟恐吓常奉安,现在大理寺,倒成你当家。
徐骄把惊堂木拍的啪啪啪响:“肃静,肃静。此为大理寺正堂,任何人不得喧哗。国法在上,森森严明,我可不管你们是谁,违法乱纪,皆为有罪。”
“如果是公主怜呢?”说话阴阳怪气,徐骄不用看就知是明居正。
徐骄一拍惊堂木:“照办。来呀,带嫌犯……”
李渔上了大堂,手上还带着镣铐,神色如常,毫无畏惧。
徐骄板着脸:“三江世子李渔,可知为何把你带到大理寺。”
“知!”
“你可知,虚言乱语,毁人名声,是有罪的?”徐骄又问。
李渔说:“知!”
“你可知律法森严,不分贵贱?”
李渔一笑:“这个倒要请教,自古以来,哪有无贵贱之分的道理。”
徐骄说:“古书有载:‘刑无等级,自卿相将军以至大夫庶人,有不从王令、犯国禁、乱上制者,罪死不赦。’先贤有言:‘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李渔大笑:“我也通读古籍,史书,倒是不记得有这样的话。”
徐骄心想:他妈的,想拽两句古文,提高一下档次,人家还不知道。
于是说:“那你就不能叫通读,世子,应该谦虚……”
李渔说:“谈正事吧,何必拐弯抹角。”
徐骄笑:“好,爽快。近来,大理寺侦知,民间多有流言。竟说二十一年前王子干谋逆案,二十年前,胜王怡王等人命案,皆与陛下有涉。无端猜测,空穴来风,诽谤的还是陛下,是为大不敬之罪。其后详查,源头在世子这里。可有此事!”
“有!”
“哦,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世子才会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
“某夜,可园,畅饮大醉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