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老自知罪责难逃,此刻也是同仇敌忾,怒火中烧。秦家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然而,就在这压抑紧绷、人人自危的时刻——
“报!家…家主!大…大事不好了!”
又一名家丁连滚带爬地冲进正堂,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说!”秦天问猛地转身,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他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周身狂暴的金系灵力不受控制地逸散,在身周形成锐利的气旋,切割着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
那家丁被这恐怖的气势压得几乎瘫软,连话都说不利索:
“家…家主…主…主矿脉…也…也…”
“主矿脉怎么了?!”
秦天问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抬手,五指虚空一抓!
“呃啊——!”
报信家丁惨嚎一声,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硬生生被狂暴的金系灵力凌空拎起!那灵力如同实质的金色锁链,死死勒紧他的脖颈。家丁的脸瞬间由惊恐的煞白,憋成了骇人的酱紫色,眼球暴突,舌头不受控制地伸出,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踹着。
主矿脉!那是秦家真正的根基,是绝不容有失的命门所在!它并非普通矿藏,而是一处古老金系禁地的核心遗址,被秦家先祖发现并秘密占据,视作家族最高机密,连许多核心成员都只知有重要矿脉,不知其真正底细!那里蕴藏着近乎无穷无尽的金系本源灵材,只要控制开采节奏,便是秦家取之不竭的宝库!秦家能有今日之威势,全赖于此!那里的护卫,是秦家真正的精锐,实力远超其他矿脉,更是常年有大长老秦镇岳亲自坐镇!若主矿脉有失,甚至被“榨干”…秦家这棵参天大树,顷刻间便会沦为无根浮萍,名存实亡!
“家主息怒!冷静啊!”二长老秦漠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声音急促,“主矿有大长老镇守,固若金汤!我们从未从那里抽调过人手!寻常势力绝无可能攻破!家主,让他把话说完!”
秦天问胸膛剧烈起伏,眼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快被勒死的家丁。他强压下几乎焚毁理智的怒火与恐慌,五指猛地一松!
“咳!咳咳咳——!”
家丁如同破麻袋般摔落在地,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面色乌青,涕泪横流。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重新跪好,声音嘶哑破碎,断断续续地禀报:
“是…是焚家!焚家…焚家的人…突然出现…包围了主矿脉!大长老他们…寡不敌众…被…被抓住了!矿脉…矿脉入口…被焚家控制了!”
“什么?!焚!震!苍——!”
秦天问再也无法遏制,一声蕴含无尽杀意的怒啸如同九天惊雷炸响!狂暴的灵力如同失控的火山,轰然爆发!无形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砰!”
那名刚缓过一口气的家丁首当其冲,如同被巨锤砸中,惨叫着被狠狠掀飞出去,撞在厅柱上,筋骨断裂之声清晰可闻,当场昏死过去。
“家主!万万不可冲动啊!”
秦漠和其他长老脸色剧变,慌忙上前想要劝阻。
“别冲动?!”秦天问猛地转头,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没了主矿脉,秦家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你叫我别冲动?!焚震苍!我秦天问与你势不两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天问身侧的空气如同水波般轻轻荡漾开来。一道淡蓝色的灵力波纹无声无息地扩散,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躁动的清凉气息。波纹中心,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面容隐在兜帽阴影中的男子,如同从虚无中凝聚,悄然现身。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暴怒的秦天问耳中:
“家主,怒火只会蒙蔽双眼。此刻动手,正中幕后之人下怀。”
秦天问狂暴的气势被这清冷的蓝光一触,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