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骑士回到阿布罗的身边,看到他惊恐的脸色,指挥官阿布罗不明白他想说些什么。
但他很快就不疑惑了。
无数发着耀眼的光芒,如同裂纹一样的符文从被毁的神庙为中心,向处蔓延,很快就遍布了整个村庄。
然后是爆炸和火柱!从能想像到和想不到的地方炸开!
“快!快撤!”
虽然及时下令,但还是太迟了。
谁能想到整个神庙地下都被埋了爆炸物?
这可不是火药和炸药那种低级货,而是爆破岩。
这种矿石平时很稳定,火烧、敲击、化学催化都没事,而且千年不坏,但只要兽人通过特制的符文注入斗气,就会成为爆裂物,将敌军炸至粉身碎骨。
大地震撼,魔法炮重重坠落在地,浓烟烈火包围了一切。
等一切平息下来后。肉泥、血雾,到处都是。
烟雾火焰之中,血雾消散,
那里昂然挺立着一道身影。
人身虎头,挺拔而浓密的虎眉下是一双充满侵略和野性的兽瞳,兽红色虎目冷厉而充满野性,嘴角上扬露出尖锐的虎牙,勾勒出的残忍的侵略性笑容。
???:“还有活的没?全部杀了!”
骑士脖子以上的部分瞬时搬家,鲜血有如喷泉。
???:“有些人跑了。”
???:“继续补刀,交给我。”
清冷的月辉将无垠的荒原浸染成一片死寂的银白。
在这片苍白大地的中央,匍匐着一团黑影——那不能被称作军营。没有帐篷的轮廓刺破夜空,没有栅栏的木桩守卫边界,甚至连篝火的余烬都寻不见一丝。
若要为其正名,那不过是一支被遗弃在辽阔草原上的溃军。
人数稀薄,仅余不到千人之众,如同被命运巨轮碾过后散落的残骸。
他们疲惫的身躯蜷缩在冰冷的草甸上,兵刃零落,甲胄蒙尘,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劫后余生的颓败与死寂。
到不是所有人都炸死了,但除去失去行动力被补刀的,很多都被爆炸的冲击和之后,落下的腥红的由血肉碎片组成的雨,刺激的精神失常了,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这确实是地狱。
几乎所有人都一副动弹不得的倦容,躺在荒原上。
在呼出的气息都会变成白雾的冬季冷空气当中,没有寝具还能呼呼大睡,可见真的是累坏了。所有人都像断线人偶般躺在地上,只有一个男人在四处走动。
正是阿布罗。
是该为存活下来感到幸运,还是该埋怨不幸遇到那样的埋伏?
那一刻,阿布罗的理智在无法理解的景象前轰然崩塌。他甚至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求生的本能便已驱使着双腿爆发出极限的速度,向着远离那片死亡之地的方向亡命飞逃!什么骑士的荣誉、贵族的体面?在脖颈间清晰可感的死神吐息面前,这些念头早已被碾得粉碎——他正站在地狱深渊的峭壁边缘!
该死的!这是彻头彻尾的陷阱!虽然侥幸未至全军覆没,但看着身边这稀稀拉拉、如同被风暴撕扯过的枯草般的残兵,任谁都明白——军心已如溃堤般彻底崩塌。
刚刚经历了那场撕裂大地、震碎耳膜的恐怖爆炸,士兵们的魂魄都还在惊惧中颤抖。此刻若再有敌军袭来,哪怕只是最微弱的号角声,都足以让这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之弦彻底断裂。除了像受惊的兽群般四散奔逃,他们还能剩下什么选择?目睹着那些逃得稍慢的同袍被兽人战士如同收割麦穗般轻易砍倒,阿布罗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他那身象征身份的华服早已褴褛如乞丐的破布,沾满泥污与血渍,精心打理的金发也如同被狂风蹂躏过的鸟巢,凌乱不堪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那些兽人……他们究竟是谁?这如同跗骨之蛆的疑问死死攫住了阿布罗的心。
爆破石可绝非寻常之物!它们分布零散,开采艰难,需要耗费漫长岁月才能积攒起足以发动如此规模爆炸的数量!更令阿布罗脊背发寒的是——复盘整场战斗,他竟从未发现任何疑似兽人军需辎重仓库的痕迹!
难道……难道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这个念头如冰锥般刺入脑海。军队的行进路线是他阿布罗亲自敲定,联军中也仅有寥寥数位高层知晓他们会在这一带活动!
最合理的解释,只剩下一个——这支兽人军队精准地预判甚至引诱了他们的到来,然后如同最老练的猎手,将他们一步步驱赶进了预设的屠宰场!
与他一同侥幸逃出生天的几位贵族骑士,在败退途中也曾苍白着脸,用同样颤抖的声音得出过类似的结论,试图以此“宽慰”阿布罗。